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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出隐约的脚步声,江忱一瞬间清醒, 手抵住他胸膛,想要挣脱, 却反而被桎梏得更紧。
江忱轻喘着气:“顾燃?”
“嗯。”
“顾老师……”
声音戛然而止。
温热的唇落在他眼睛上。紧接着是脸颊, 鼻梁,嘴唇……最终落在他衬衣第一粒纽扣上。
尖齿将束缚撬开, 冰川被炽火融化。
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阴云挡住月亮, 也遮住了房间里的画面。
……
醒来已是早上七点。
江忱支撑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坐起, 肌肉传来隐约的酸楚感,喉咙有点干,像是发烧的病人一样犯渴。
他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又侧过头,看见还没醒来的人。
顾燃还穿着那身白衬衣,侧着身体睡得很熟。
昨晚顾燃喝多了酒, 也难怪会睡这么久。
他揉了揉太阳穴,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才清醒。
几分钟后,江忱掀开被子下床, 踩着冰冷的地板捡起地上的衣服,默不作声穿上。
扣上最后一粒纽扣后, 他顺手将床单铺平, 这才稍稍放下心。
幸好顾燃还没醒。
江忱在心底松了口气。
昨晚杀青宴一直到很晚才结束, 剧组的人多半还没起床,早点离开的话,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谁知他手刚触碰到门把手,就听见床上传出男人低哑的声音。
江忱脸色变了。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醒?!
脊背一点一点冰凉,他的手缓慢放下,抬眼对上顾燃目光,心莫名慌了一下。
视线纠缠间,谁也没有出声,好像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意外。
最终还是江忱率先开口:“醒了?”
“嗯。”
江忱喉咙轻轻滚了下:“昨晚你喝醉了。”
顾燃理衬衣的动作一顿,抬眼注视向他,漆黑的眸子比夜更深邃,涌动着他读不懂的情愫。
房间里寂静无声。
“我也喝多了。”江忱微低着头,无声扣紧手指。
其实压根没喝酒。昨晚那一桌菜里,他甚至连醉蟹都没有吃。
纯粹就是找借口,借口还特别拙劣。
“嗯。”顾燃没有拆穿他。
“那……”江忱声音一顿,“我走了。”
这次没有再听见顾燃出声。
江忱顿了顿,见他没有反对,转身离开了房间。
刚把房门带上,就撞见一个熟人。
“忱哥?”白旭晨愣住,下意识去看门牌号,“你、你怎么从顾哥房间里出来啊?”
因为白旭晨时不时去找江忱探讨编曲的问题,所以尽管他的剧组早已杀青,这几天依然住在万光酒店没走。
“我……”江忱迟疑着,大脑转得飞快,“昨晚顾老师喝醉了,我来看看他的情况。”
“忱哥这么关心顾哥啊,”白旭晨笑道,“顾哥他没事吧?”
“他没事。”
“昨晚顾哥确实喝了不少酒,我还以为他酒量不错呢。没想到居然喝醉了吗?”
“他?”江忱回想起很久以前,唇边勾起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他以前酒量不差的。”
“以前?”白旭晨捕捉重点能力一流。
意识到自己失言,江忱轻咳一声:“我也是听沈老师说的。”
白旭晨突然留意到他领口,不解:“咦?忱哥,你的衣服为什么这么乱啊?”
“乱吗?”江忱顺着他视线望去,看见自己没扣的几颗纽扣,快速扣上,“大概是早上起得太匆忙,忘了整理。”
“哦……”白旭晨半信半疑,突然记起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顾哥醒了是吧,正好我有点事想要找他。”
说着就要去敲门。
“等等,”江忱叫住他,临时找了个借口,“顾老师身体不舒服,晚点再去吧。”
万一被白旭晨看见顾燃衣衫不整的样子……
那画面,他想都不敢想。
白旭晨一听这话,点头:“那我等吃过早餐再找顾哥吧。忱哥,你吃早饭没?”
“还没。”
“那正好,忱哥跟我一起去吧!”
江忱表情凝滞在脸上,他下意识望向顾燃房间的方向。
过了很久,他收回目光:“好,一起下去吧。”
电梯正停在十七楼,白旭晨按下开关,大门开启的刹那,江忱听见不远处传出“吱呀”的开门声。
然而电梯门却已经被白旭晨按上。
平时拍戏需要早起,因此剧组的演员很少会在酒店里吃早餐,现在电影杀青,演员和工作人员都要陆续撤离酒店,反而有时间在酒店的自助餐厅慢慢用餐。
不过江忱却没什么胃口,要了份汤包就在座位上坐下。
反倒是白旭晨,胃口很好,点了份面不够,又盛了粥,吃得相当尽兴。
“对了,忱哥,你哪天搬啊?”
“今天吧。”江忱漫不经心地应付着,脑子里全是昨晚在顾燃房间里发生的事。
“回家吗?”
“嗯。”江忱回答完,却不可避免地想到顾燃。
他会回家吗?
如果顾家派人监视顾燃的别墅,顾燃还会回去吗?
一想到这里,顿觉得碗里鲜美的汤包索然无味。
“听说秦老师和忱哥住得很近,是不是真的啊?”白旭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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