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放弃了再去凯月集团的打算，她意识到这绝对不是自己能拿下来的客户，毕竟姚氏高层的人也接触过了，不成就是不成，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
    一看之下，她大吃一惊。
    熊康裕统计了几乎所有竣州市场里的大小市场和许多批发商户，但其中竟然有一半以上都已经标红。
    标红就是被拿下的意思，拿下的人自然不是他们姚氏集团里的任何一个人，而是莱山集团。
    短短两三个月的功夫，居然已经演变成了这样，陆佳感觉‘前途’一阵渺茫。
    这么搞下去，姚氏是不是会关掉竣州的分公司啊？
    想想可能性绝对不小，产品毛利本来就不高，拿到的份额还小，投入跟产出完全不成正比，这还怎么玩？只有关门了事。
    她不知道的是，哪怕一般点的公司，遇到这种问题，为了及时止损，估计早早就关门大吉了，而姚氏集团之所以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对赌的结果。
    在对赌没结束前，董事长姚冰哪怕亏再多钱，也不可能退出。
    陆佳在想，剩下的那一半地方，还有去的必要么？
    大型市场基本都被莱山集团霸占了，剩下这些全都是不知名的小店，之前肯定也有业务员同事去过的，估计大多数也是没成。
    像那样的小店，一般只会选择真正的‘性价比’商品，就比如一斤装却只卖十几块的杂牌洗护用品，姚氏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太贵了。
    算了，还是去吧，这要是再不争取，她感觉自己索性辞职回家好了，还工作个什么劲？
    然而事情却让她失望，连续两天走访下来，一个成交的意愿都没有，哪怕她用尽浑身解数也不管用。
    曲可可看到陆佳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不禁问她怎么了？
    陆佳抬起头，叹气说道：“可可，我觉得我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曲可可一愣，忙问道：“是怎么了？”
    陆佳说道：“这两天能去的地方都去了，累成了狗，结果还是不行。我感觉我已经没办法了。”
    曲可可得知是这个原因，神情也有些苦闷，坐在旁边叹气说道：“我也没办法啊，太难了。你说这个莱山集团，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们做对？是姚氏集团之前跟他们有仇么？”
    陆姚摇了摇头：“这哪里知道啊？市场都快被抢光了，照这么下去，我们所有人都得换工作，公司肯定是办不下去了。”
    这种消极的情绪，她们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办公室里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状态，也不工作了，只是在那里讨论继续留在这里工作的可能性。
    最后大家都悲观地发现，即便他们想留，这家公司也可能再开不下去，每个月几十万的业绩哪里够支撑这么大一家公司经营？
    要知道，他们可不光市里这一家公司楼，郊外还有一座工厂呢，那里有近百号员工，取整按一百算，每人每月至少得有五千块，那就是五十万的支出了，还不算水电设备之类的支出。
    入不敷出，这就是姚氏现在的状况，整个公司都快不行了。
    旁边人一直在说这个话题，陆佳虽然觉得干不下去，但还是想留下来的，听得心烦，最后索性起身出去吹风，耳不听为静。
    曲可可也走了出来，两人站在安全通道的窗户口朝外面看，愕然发现下雪了，半空里全是白花花的一片，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要过年了啊。”曲可可感叹道。
    陆佳点了点头：“是啊，时间真快，可惜今年都没什么成绩。”
    “肯定会好起来的。”曲可可摇头说道，“我觉得熊哥有句话说得没错，没有做不出去的业务，只有做不出业务的人，我们还是得努力点才行。”
    陆佳却不这么想，自己的能力固然重要，但对手实在太凶狠了，不要命地跟姚氏玩，她们在政策上就怼不过人家。
    看来年后得准备辞职了。
    陆佳悲观地想到。虽然领导层面都说一定能挺过去，可她自己没业绩啊，就不好意思再待着了。
    虽然环境艰难可以锻炼能力，但她是真顶不住了。
    正在两人各自彷徨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电话铃声，陆佳分神没听到，曲可可却听见了，左右看了眼，推了陆佳一下：“佳佳，你电话。”
    陆佳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也听到了声音，但也没什么反应。
    家人知道她工作时间，这时候是不会打电话过来的，业务难做也没有什么客户联系，因此她以为是推销电话，神情有些不太耐烦。
    可是拿出手机时，她脸色微微变了，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来电信息，赫然就是凯月胜利路分店负责人夏腾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