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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嘉筠被握着后颈,气势全无,破罐破摔道:“不是……我猜是你害怕了,不好意思跟我说,只有抱一下给自己安慰。”
    他瞎话编到没谱了。就算对恐惧感迟钝的自己有一天开始害怕丧尸,贺沉也都不会在末日里生出一丝恐惧吧。
    向嘉筠抬眼偷瞄贺老师,害怕把对方真的惹生气了,自己会被扔下车。忍不住往后躲了躲,但脖子上那只手牢牢地断绝了他的退路。
    他整个后背都有些痒痒的。
    “既然你是这样以为的,那还躲什么?这么心虚?”贺沉无情拆穿。
    “我为什么要心虚……”向嘉筠声音越来越小。
    脑中浮现出刚才庄凡那个发人省醒的问题——“也没有男生喜欢你吗?”
    魔音绕耳,如同被按下了循环播放键,在他脑中不断重复着。
    自己是男的,贺老师也是男的。
    不会吧,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他们才认识五天,发展成互相信任的队友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来的喜欢啊?
    贺老师……和自己?
    向嘉筠想象了一下,几乎掉了一车的鸡皮疙瘩。
    “我……我拆绷带,你给我换一下药。”
    他狼狈地转移话题,迫不及待地脱下外套,三下五除二地将左臂的绷带拆下。血糊糊的一团被他扔到了一边,垂着眼,毫无底气地催促:“换药,换药。”
    贺沉定定看着他,半晌收回那只手,妥协了。默默地把酒精放回医药箱,换成碘伏,用棉花给向嘉筠的伤口清洁,之后再重新包扎好。
    “好了,这只大鹌鹑,抬头吧。”贺沉说着拆下自己头上的绷带,语气恢复了平静。
    向嘉筠一抬头就看见了贺老师头上的伤,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剩下感同身受的痛惜。
    这两天每次给贺沉换药,自己都会不住心惊。这么长这么深的一道伤,从右边额角绵延到眉尾,在末日的条件下,就算痊愈了也会留下明显的疤痕吧。
    明明是这么好看一张脸……
    他用棉花沾了些碘伏,却不知该怎么下手,犹犹豫豫地举着手。
    贺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直接对着伤口怼了上去。
    “快点,别浪费时间。”
    向嘉筠身体被带得往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些,但还没近到呼吸可闻地步,反而若即若离,弄得人心猿意马。
    他努力摒却着杂念,认认真真给伤口消毒。估计贺老师淋雨的时间不算很长,伤口没沾到太多水,也没有发炎的迹象。
    贺沉任他消毒,一声也不吭。向嘉筠没忍住,别扭地问了一句:“你不痛啊?”
    “痛,所以呢?”
    自从他方才生硬转移话题来逃避之后,贺沉的态度变得极其冷静。既没有之前的暴躁,也没有无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向嘉筠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沉默地帮贺老师重新包扎好。
    换完药,似乎他们能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
    他试探道:“贺老师,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和你母亲朋友一起离开吗?”
    贺沉本来已经准备下车,听了这话,又坐回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的打算里没你的事呢?”
    “啊?”如此直接的话语让他有些发懵。
    “就算退一步来说,你认为,我贺沉是一个用完队友就扔的人?”贺沉有些不高兴,也对他提出这个问题略微不满。
    向嘉筠担心的问题突然被解答,而且是个好消息,雀跃的情绪让他得意忘形,又问:“那进一步来说呢?”
    他就像一个接触到陌生事物的小狗,不敢直接上前,却又好奇地围着兜圈,不肯离开。
    刚刚转移话题的是他,现在把话题带回来的也是他。
    贺沉的语气有些语重心长:“现在还不到进一步的时候。你比我小五岁,很多事情还没了解过,我可以给你留出一段时间。等你想明白昨天我抱你的原因,来跟我说,到时候我们再进一步。”
    向嘉筠听懂了。贺沉把话说得很清晰,也很委婉,给他留够了余地。
    不知为什么,这番话也很温暖,和昨晚那个拥抱比起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动容。他感觉自己被真诚地尊重和包容着。
    “现在先不用苦想了,”贺沉打开车门,“跟我进去一趟。”
    向嘉筠点点头,却看见贺老师下车时突然踉跄了一下,幸而把住了车门才没有摔倒。
    他着急从主驾下去,绕过车头时,贺沉已经直起了身,对他摆摆手:“我没事。”
    “你骗谁呢!”
    他拉着贺老师躲雨,走到工厂大门之后才松开手,担忧道:“刚刚地上也没有东西绊住你,你到底怎么了?”
    贺沉拂开他头发上的水珠,又若无其事地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湿意,“就是不严重的头晕而已,估计是摔下去的后遗症,过两天就好了。”
    向嘉筠将信将疑,“真的不严重?”
    “真的。”贺沉先一步往里面走,“进去吧。”
    **
    向嘉筠被贺沉带到了工厂里一块没来过的区域。
    徐阿姨和陈宣都在。
    他和贺沉在一块木桩上坐下,四个人聚在一起,像是要商量什么事情。
    贺沉先开了口:“我刚刚去问了我爸那个同事,他知道我爸那天没离开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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