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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吃饭。”曰曰一声吩咐之后,他们停下了,阿奕噶不想说他什么,现在他是曰曰的侍卫,只能照办。
阿奕噶让手下的人去买,很快小贩便包好了交给士兵。
“好香。”松蛮喝着豆花吃着奶豆腐,又递给曰曰一块炙烤的牛肉,两人吃的不亦乐乎,大概是早把秦涓忘干净了。
马车外的秦涓和极布扎很默契的咽了口水。
“嗯?”阿奕噶将一袋子肉包子扔了过来,还冲着秦涓挑挑眉。
秦涓接过阿奕噶扔过来的肉包,只差喊他亲哥了。
嗷,阿奕噶就是他的亲哥。
阿奕噶又挑了挑眉,昂着头挺着胸走了。
秦涓撕开热乎乎的纸袋,取出肉包子就是一口,猪肉合着油水溢出来,唇齿留香……
极布扎又咽了一口口水。
秦涓这才想到极布扎,尴尬的笑了笑,将包子袋子递给极布扎。
极布扎拿起袋子猛吃三个……
秦涓当场看傻了眼。
看着极布扎吃的这么香,秦涓更饿了,吃完一个又连吃三个,不一会儿他二人就将一袋子肉包子全吃完了。
极布扎摸着肚子红着脸说汉人做的肉包子真好吃。
两人都没有吃饱,秦涓省得。
“秦涓大哥哥,我的豆花吃不完了,你要吃吗?”从马车车窗处探出一个小脑袋,圆溜溜的黑眼珠儿带着怯怯的笑意。
“……”秦涓无语,不想说话,奈何肚子确实有那么一点饿。
极布扎欲哭无泪,这松蛮少爷怎么不问问他,秦涓是好面子的肯定不会说想吃。
“吃。”
极布扎没有想到秦涓会接过松蛮吃剩下的早饭。
没有动过的奶豆腐切成条状堆在盘子里,热奶花也有一大碗不曾动过。
“奶做的东西我吃不了太多。”秦涓拿起几块奶豆腐喝了一口豆花后将饭盘递给极布扎。
极布扎高兴的吃了起来。
军队远去,奶豆花的小贩钵满盆满,挥手同他们作别,小贩家的娃子不错眼的盯着远去的军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在城门口补给了水和粮,并未在押儿牵留宿,便踏上了去大城斡端的路。
押儿牵距离斡端有广袤的沙漠,这不算什么,因为斡端距离罗卜城,罗卜城距离沙州城的沙漠范围,是这一片沙海的两倍。
所以,在抵达沙州以前,他们要经过漫无边际的沙漠,且至少要行走一个半月。
这是唐代出入西域的必经之路。
在这片沙海行走了六七天后,他们遇到了大风。
铺天盖地的风沙让他们无法再行走。
阿奕噶吩咐他们保护好水和粮食不要走散。
最难熬的是夜晚,即便是几人抱作一团,也能听到呼啸的风沙,仿若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记载的无数出现在沙山中的妖魔鬼怪。
秦涓听到了,队伍里胆小的契丹谋士已双手合十念起了《地藏经》。
极布扎给松蛮喂了安神的草药后终于没有再哭闹了,此刻沉沉的睡在秦涓的臂弯之中。
风太大了,秦涓担心他们这么多人被风卷走了,可军队里懂占卜的大师说他们不处于大风之中,只是受到了大风的“胁迫”,等大风的怒火平息之后,一切就会恢复平静。
秦涓不懂这种屁话,他压根不相信这些占卜,但只求大风能绕道而行,他不想看到有人丧命于此地。
只是……
当占卜师的风幡上骨片与碎石、珍珠与玛瑙、宝石与金玲……被风吹的叮铃铃的。
悠远的,如同亘古的乐章。
不知怎么,此前烦躁不安的情绪突然被压抑住了。
他感受到曰曰抓着他的手臂,那么用力,他甚至能在狂风的怒吼中捕捉到怀中松蛮浅浅的呼吸声……
大风是两日后停的,只是一千人的军队变成了七百多人……失踪的人去了哪里,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主体部队彻底失去了方向。
指南针的磁极失灵了,抽象的地图也无法告知他们现在走到了哪里。
一抬眼,只有漫漫的黄沙。
晕眩,来的那样之快,有些人仿佛是看到了佛光。
他们开始跪地,甚至诵经……
“怎么回事?”
“看那里,秦。”阿奕噶指着远处。
是佛光吗?在日出之中仿佛菩萨降临世间……仿佛是踏着亘古的梵唱而来的,浑身都披着金光……
不,怎么可能。
秦涓双目刺痛,许久才张开干涸的唇:“是海市蜃楼。”
阿奕噶不懂汉话,没有听懂,秦涓并不知道这个用蒙话该如何解释,奴奴没有教他。
“我们得去找水源。”秦涓沉默一瞬后,拍了拍阿奕噶的肩膀。
阿奕噶点点头,就在他支撑着站起来的时候,他们听到了驼铃声。
这是商队的驼铃,是为了区别于军队,不受到攻击,他们的驼铃声音很大能传很远……
没有料到的是,这商队就是他们在进入可失哈儿前遇到的那支人数庞大的商队。
第34章 东归大都去
“他们也遇上了大风,现在还剩二百八十人,领头说的是蒙话,但看着不像是蒙人,倒像是契丹人或者女真人,也有可能是汉人。”
阿奕噶派过去问话的士兵回来了,如此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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