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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好的话我再去点两只。”秦涓说。
两小儿虽然一致摇头,但秦涓已去再点了两只:“一会儿再过来拿,你们若不吃,便给你们阿爹送去。”
两人点点头,继续埋头啃骨头。
这里有一个很高的房子,从飘在房子外的巾帆上的畏兀字可以看出那是一家茶楼。
好几次秦涓从远处眺望,或者与这楼擦肩而过,但也没有过去过那条街。
偶尔,他还曾瞥见那别氏的人往那条街去,虽然知道他们是去那座茶楼的,但他也没有在意。
茶楼外停着许多的马匹车辆还有驼子队伍……
茶楼里的跑堂的面孔,是畏兀族面孔,那个掌柜还是管事也像是畏兀人。
只是茶楼里的客人,面容天南地北的都有。
楼里充斥着茶和饭菜的香味。
喧闹,凝结着各族的语言,偶尔能听懂几句。
似乎这样的楼与客栈,在西域这块土地上,存在并没有什么困难。
客栈的掌柜看惯了军队来来去去,杀伐之后,他们恢复营生。
似乎一年前的那场在大鹰的讲述里不忍在提及的战役,真的已经消散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不知是过了多久之后,这里恢复了一座城原有的作息……
或许,他该正确的审视那个纥颜氏的现任家主,那个曾经他一直视作敌人的男人。
博博怒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抹掉了一座城的一场战役……又如此云淡风轻的将这座城重建。
往来的人变少了,但生息却也逐渐回来了。
或许那个可恶的博博怒,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拿捏一个人,一支军队,一座城……
他想要怎样,就能怎样……
这里,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支大永王派来的军队在此覆没。
没有人知道青年的桑巴干在此马革裹尸。
也没有人知道死过一次的大鹰从血泊里爬出来,改名换姓后又被纥颜氏的军队带走。
进了一楼的一间里间,终于将吵闹声隔绝于门外了,虽然效果也并不明显……但耳朵比之前好受多了。
跑堂的上了茶,这是用牛奶混合茶叶煮出来的茶,茶楼近大门口有一个大铁锅,那里有一个厨子带着一个学徒在煮茶,往来的客人进来的时候都会围观一下。
秦涓抿了一口茶后,听到旁边那桌的客官在小声讨论怎么进城去,用的是乌思藏话。
小曲儿小口小口的喝着茶,也许是因为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所以他喝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口气喝完了。
与寻常喝的牛奶茶不同,这里面应该还加了其他东西,不然味道不会这么特别。
这时跑堂又哼着小曲进来。
是一些小菜,有花生米,还有几串烤肉,还有几块馕,这是松蛮点的,没有要太多。
馕里面塞满了羊肉,鲜嫩多汁。
对吃着羊肉长大的松蛮来说,甚至可以猜到用的是多大的羊,用的是什么烤的。
“是小羊所以嫩,还是用红柳烤的。”松蛮认真的和小曲儿说着。
“哥,你可真厉害!”
秦涓见他二人兄友弟恭,颇觉得欣慰:“你们坐一会儿,别到处乱跑,我出个恭就来。”
“嗯嗯。”小曲儿捧脸点头。
秦涓忍不住猛揉了揉他的脑袋才离开
从恭房里出来,秦涓陡然看到两个人往后院走去。
是那别枝的人?
后院那边的楼也是茶楼的吗?
上二楼去了,要不要跟上去?
如此一想,秦涓跟了上去。
有些事情,知道太多了,真的不好,所以秦涓跟过去之后,顿时就觉得很烦闷了。
其实这个楼,应该是那别枝的人设的对吧?
或者狐狐也参合了一脚?
秦涓是真的没想到,那别枝竟然控制着从哈儿密到虎思斡耳朵,甚至更远的西边的商业。
至于狐狐是什么时候参合进来,什么时候取得了那别枝的信任,肯定不会是几年前,应该时间不会太长。
可问题是,他猜测那别枝的背后可能是孛儿只斤忽必烈。
他明白,赵淮之选择和一个儿时旧友重燃友谊绑在一起,肯定是有他比较积极的考量的。
当然,那别枝是否掌握塔克拉玛干以北,大阴山已西半数以上经贸,纯属秦涓根据刚才他偷听到的谈话猜的。
那别氏的两个人从房里出来了,看了一眼四下,离开了。
随后那个伯牙兀氏的家臣也离开了。
等秦涓回到包间内,松蛮和小曲儿吃的撑到躺在榻上了,见秦涓回来了两人也只是喊了一声应付。
这间里间的窗户正对着他们进茶楼的那条大街。
秦涓闻声看过去,见到刚才从房里出来的那别氏的人其中一个,领着驼子队伍离开了。
难怪那别枝和狐狐会选择在此地呆这么久。
难怪这几个月,那别氏和伯牙兀氏的家臣往来大斡耳朵和哈儿密。
或许连他们住的客栈都是那别枝的产业。
小贩将热腾腾的烤鸡包好递给他,带着两个孩子回客栈。
他似乎是知道赵淮之会询问两个孩子今日他们去了哪里的,也没有刻意教松蛮他们该怎么回答,他知道赵淮之的人想查一定查的到的。
他依然坦荡,像没事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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