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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点点头,道:“阿岚,不是老夫不帮你,只是老夫与皇家有难解的恩怨,老夫曾发过誓,这一生不再为傅氏一族有任何瓜葛,否则永沦地狱,所以阿岚还是另寻他人吧。”
季翎岚不甘心地问道:“真的无法化解么?”
“若想化解,除非傅氏一族灭绝。”张老毫不避讳地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可见他与皇室有多深的仇恨。
季翎岚震惊地看着张老,随即从怀中掏出金针递给张老,苦笑着说道:“既如此,那我便不强人所难了。”
张老将金针接了过来,打来后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道:“这套金针是传授老夫医术的师傅留下的,对于老夫来说,并不止是一件物件,还是一份念想。”
季翎岚歉疚地说道:“张老,对不住,我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种事,还请张老莫怪。”
张老将金针小心地收起来,道:“看在你也是救人心切的份上,老夫便不与你计较。”
“多谢张老。”季翎岚沉吟了一会儿,道:“张老,不知您失踪的徒弟姓甚名谁,今年多大年纪,面貌有何特征?”
“你问这个作甚?”
“我只是想帮张老寻人,也算是报答三年来张老的教导和照护。”
“不用了。你帮老夫定会借用皇室的力量,这并非老夫之所愿。”
季翎岚不由一阵苦笑,道:“张老,若我说想凭一己之力帮您,您是否不相信?”
张老沉默地看了季翎岚一会儿,道:“他叫张南生,今年二十四岁,瑞凤眼,嘴角有颗痣,手腕上有一块字钱大小、烫伤留下的疤痕。”
季翎岚微微皱眉,道:“他是如何失踪的?”
张老闻言叹了口气,道:“七年前,他突然不告而别,至今杳无音讯。”
“那张老可知他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说来惭愧,老夫并不知他祖籍何处,也对他家中情况不甚清楚,当时收他为徒也是机缘巧合。”张老停顿了停顿,接着说道:“十年前,老夫途径兰城,他发高烧病倒在路边,是老夫将他救起,他接连烧了三日,终于退了烧,醒来时却没了记忆。老夫见他无家可归,便收留了他,张南生的名字还是老夫给他取的。后来相处中发现,他对学医颇有天分,便动了收他为徒的心思,可四年后的中秋,他突然不告而别,自此便没了消息。”
“原来如此。”季翎岚点点头,道:“张老,您放心,我不会借助王府的力量,若是哪天当真被我碰到,定然第一时间通知您。”
张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显然是没把季翎岚的话放在心上。他找人找了七年,依旧没能找到,他真的不信就那么巧,正好被季翎岚碰到。他看向窗外,感慨地说道:“京都还是那般繁华,老夫已经有十年未曾踏足了。”
“张老若是不弃,阿岚愿陪您四处逛逛。”
张老沉吟了一会儿,道:“也好。既来之则安之,那便四处转转。”
两人相继起身,走出包间,招呼陆九和乔明,一起出了茶楼。虽然张老说已经十年未曾来过京都,却对京都的街道非常熟悉,一直是他在前面带路,而季翎岚三人切切实实地做了回陪客。
看着张老眼中的怀念,季翎岚心里明白,他们走过的这些地方,一定是张老曾经熟悉甚至待过的地方。尤其是路过平王府时,虽然只是停顿了刹那,季翎岚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不同。
一直逛到傍晚时分,四人才算停了下来,张老笑着说道:“逛了整整一日,老夫也累了,就去广仙楼坐下歇歇,顺便用个晚饭吧。”
“成,听您的。”季翎岚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稍稍有些不放心傅南陵。
四人一起去了广仙楼,要了一间雅间,招来了伙计点了菜。饭菜很快上桌,乔明和陆九安静的坐在一边吃饭,季翎岚则和张老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们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听雅间的房门被敲响,乔明利落地起身开门,只见陵王府的管家李胜正站在门口。
季翎岚一怔,随即说道:“李管家,可是王爷找我?”
李胜打眼看了看桌上的几人,来到近前,躬身说道:“公子,王爷找了您小半天了,现下还不曾用膳,也未曾喝药。”
季翎岚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你回去转告王爷,我有事晚些回去,若回去时,他还未曾用膳喝药,那我以后都不会再管。”
李胜有些为难地看看季翎岚,道:“那公子打算何时回去?”
“这个说不准。”
李胜求助地看向陆九。
陆九出声说道:“你回去吧,照实说就成。”
“还望公子早点回去。”李胜见状只能无奈地告了退。
张老看看季翎岚,又看看陆九,眼底的惊讶一闪而逝,笑着说道:“阿岚,时间不找了,该回去便回去吧,老夫也累了,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日便回去了。”
季翎岚不悦,完全是因为傅南陵不爱惜身体,他在外面求爷爷告奶奶,傅南陵却拿身体来跟他耍小孩子脾气,任谁听了心里也会不舒服。
季翎岚笑着说道:“不急,待送张老去客栈后,再回王府。”
“今日你能陪老夫逛一次京都,已算是有心了,这酒楼的对面便是客栈,况且老夫身边还有乔明,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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