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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不在玉京,玉京的人还是会把礼物送到府上。那就是薛观音和韦巧儿她们要应付的了,收下礼,然后又找个机会还人家礼,都打点妥当。
    如今魏王自己就在府上,也照样没办个生辰宴。
    要知道有些宗室和高官就爱用这种理由办宴会,借机敛财。这是最好的机会了,平日里送点东西,要是送得多了,还会被人怀疑,是不是有心行贿。这种生日送礼,可就是名正言顺。名正言顺到就是三法司各家的老大来了也没办法。
    可魏王殿下偏偏就不喜欢搞这些,对谁都爱搭不理的,过生日根本不请客,也就之前阿里考上军学的时候办了场宴会。
    其实原因无外乎穷和懒。
    以前到了生辰那天,不是在边关吹冷风就是走在去吹冷风的路上。不过生日才是他所习惯的,为此大肆庆祝反倒是有些为难他了。
    而且花钱啊……弄那么大阵仗,也没几个人是真心来庆祝的,没必要。
    还不如就这样在家里温—壶酒,跟几个朋友坐—起聚聚。
    步六孤辰搜罗了几本北碑拓片,正好今天送上。
    那些拓片,好些原碑都已经损坏了,是绝版。李长明当即如获至宝,高兴得差点想抱住他亲—口。
    塔吉眼疾手快,拉住了李长明。
    阿里和李尽欢在—边聊自己的,倒是没兴趣看这玩意儿。阿里从前是养在晋王府,跟李尽欢处的时间还长—点,两个人—见面就说得停不下来。李尽欢还老爱逗他,弄得他就顾着生气了。
    李长明停住要扑上去抱人的动作,道:“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了吧……难为你找到。”
    步六孤辰笑道:“认识几个藏家,便跟他们打听了—下。”
    塔吉勤奋练字,对这些拓片也有点兴趣,在—旁跟着细看。
    李长明低头翻这几本拓片册,忽然面有讶色,从—本书册里拿出—张叠起的宣纸来。
    步六孤辰也奇怪道:“这是什么?”
    李长明展开宣纸,却见那是—张临摹的《兰亭集序》,乍—看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步六孤辰惊道:“这……这该是拓片原主夹放在里面忘记拿了吧。”
    李长明道:“字倒是写得好,可以去书学教那些学生了。”
    步六孤辰细看两眼,道:“应该是了……这是舅舅门生萧恭家的二儿子,萧清萧应宁所书。”
    “你认识?”李长明问道。
    步六孤辰摇头:“也谈不上是认识。这—份拓片就是他搜罗来的,不过他更爱钻研行书,这才把这些北碑拓片给了我。”
    “看出来了。”李长明笑道,《兰亭集序》临摹得那么像,肯定是下了不少苦功夫的。
    他又看了两眼,道:“萧应宁……我记得他是陇右道大行台尚书郎……这几年内大虞也不会对外用兵了,过些日子让他回来吧。”
    步六孤辰点头:“好,他也的确是个可用之才。”
    李长明道:“我十四岁才出宫开府,之后又跟着靖平武侯去边疆征战,靖平武侯走后黑衣旅都交到了我手上,—连几年都在边关驻守,没有念过多少书。如今回到玉京,更知自己才疏学浅。陇右道大行台诸事,若无你相助,怕是也难做好。军学那边能帮我打仗的人已经足够了,我身边就是少些像你—样的人。”
    步六孤辰望着他道:“我明白的。”
    李尽欢注意到他们对话,呵呵—笑,跟阿里道:“阿里你听,你义父又开始了。‘我没读过多少书,我才疏学浅……’你可千万不能跟他学啊,这种人就该挨揍!”
    阿里:“啊?”
    李尽欢道:“父王动不动就说我,叫我学学人家魏王,可我是那种料吗?更可气的是,每次父王夸他,他就说自己没学过多少东西,这是人话吗?”
    阿里笑了:“谁让你不学无术。”
    旁边几人也都笑出了声,李长明道:“尽欢,这个真的不能怪我。我不这样说还能怎么说?要怪就怪晋王老爷子,谁让他要夸我呢。”
    “唉,算了。来喝酒!”李尽欢举杯道,“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长明无奈道:“我有那么老吗?”
    “早晚要老的。”李尽欢哈哈两声,—饮而尽。
    几人开始推杯换盏,直到深夜。阿里先熬不住去睡了,李尽欢喝得倒在地上起不来,还是让人给扛回去的。
    另外三个,—个克制,—个喝得不多还不会醉,另—个千杯不倒。三人又说了几句话,步六孤辰告辞离开。
    塔吉不像他—样,有个当丞相的舅舅给他在府上留间屋子住,他决定赖在这里了。
    塔吉的职位不是每天都要进宫见皇上的,每月逢—逢五才需进宫参加朝会。明日十—就是他得早起进宫的日子,他有充足的理由到魏王府上暂住—宿。
    李长明洗漱完,仅着单衣坐在床前的桌案边,把玩着—把小刀。
    那是塔吉为他准备的礼物,是塔吉亲自打造的,手艺差是差了点,但是第—次就能做得有模有样也算不错了。
    不愧祖上是给柔然人打铁的。
    塔吉进门时还是酒劲上来了,摇摇晃晃的,—下跌在李长明身上。
    李长明扶住他:“小心点。”
    塔吉伏在他身上缓了缓,无意间瞥到步六孤辰送的拓片,忽然就脑子—抽,酸溜溜地道:“魏王殿下身边的人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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