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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的消息可真是滞后……”旁听的穿着一身花衣,乍一眼看上去不修边幅的修士酌着小酒悠哉道:“神君千年前曾以身修补天道和三界,神魂碎裂,于是方有上清山仙君、三十三天药祖、酆都魔君,如今神魂归位,此事早已传得天下尽知。”
    “这可真是好事一桩!”听者纷纷感慨,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神情古怪道:“如此一来,林秋白和……不就是师徒恋!?”
    京华楼一片哗然。
    林秋白有几个大名鼎鼎闻名遐迩的师尊,消息一经传出早就不知道羡煞多少人,也有人暗搓搓怀疑过其中有没有肮脏交易,被老祖们的迷弟迷妹喷了个狗血淋头,渐渐也就没有了类似的消息。
    但现在……
    居然是真的!?
    惊掉一地下巴。
    闻者心情复杂:“难道大宗门师徒关系就是道侣预备役吗?”
    旁边立即有人否认:“可别这样说,纯洁的师徒关系还是占绝大多数的。”
    当然心里不平衡的人也非常多,毕竟结契寓意着天道见证是要立誓约的,两人财产宝物甚至生命都会共享,和山海鳐君结为仙侣就能继承数不胜数的宝物还有与天地同寿的寿命。
    这等好事,谁不又羡又妒?
    一直默不作声的清秀修士嘴巴微撇,语气掺酸:“也不知道这林秋白有何与众不同?”竟然勾搭上高不可攀的神君。
    “容貌甚美,嘁,对着那张脸我个直男都想弯一弯。”
    “修为高深,之前百宗大会那惊天一剑简直绝了,我觉得我的剑只适合去劈柴。”
    “身负神器,就这一项九州四海大能都得舔脸去巴结。”
    听众你一言我一语,每说一句那清秀修士脸就难看一分,到最后在场大多人觉得果真人和人之间差距过大,唏嘘一通就释然了。
    或许差距没有那么明显,他们还能酸一酸,但这中间属实差了一个北冥海沟,连攀比他们都觉着自己不配。
    “吃茶吃茶。”
    ……
    北冥海。
    远眺是广阔无垠的海域,绵延到天边上万里,海风穷极风险暗礁嶙峋暗流涌动,云中岛就坐落于朝日东升的海尽深处。
    此时正值傍夜,漫天星点遍落天幕。
    两株枝叶虬结的千年老树中间停着柔软的云絮床,一只雪白的小团子正缩在云絮里,小脑袋顶着两只毛茸茸的尖耳,肚皮撑的圆滚滚的,蓬松的大尾巴卷在身侧,整只身体团在一起,和云絮完美融合如果不仔细去看都注意不到。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瞬行万里,风行叶未动,转眼落在老树旁。
    幼崽形态的林秋白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圆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小短爪有一搭没一搭翻阅书籍,对于垂落下来的阴影抬起小脑袋:“嗷?”你送完邀帖了?
    “嗯。”
    林秋白舒展了个懒腰,眼前人风姿卓越,雅逸绝俗,眼眸清润温和,显然是最好忽悠的翞祗,想也知道送邀帖这种劳心劳力的事祝西烛不愿做,寒临霄不屑做,云流玅懒得做,最后肯定推到翞祗头上。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翞祗脸上表情蓦然一变,显然利用完之后又被人无情顶替了。
    祝西烛一屁股在云絮床上坐下,大手一捞,便轻而易举把小团子捞到膝头,团子浑身暖融融的像个小太阳抱在怀里很是舒服,从头到尾薅了一把还犹觉不足:“巴掌点大,还没感觉清楚就摸到底了。”
    从前也没发现堂堂魔君竟然对捋毛情有独钟,林秋白觉得这段时间自己毛都要被薅秃了,起初还能淡定以对,伸现在每次都想把对方的脸给抓花,遂干脆拿屁股对着祝西烛。
    “让本君瞧瞧你在看什么……”摸到小狐狸祝西烛浑身通透心情舒畅,顺手拾起那本书简:“酆都简史?”
    也是互通心意之后,林秋白才发觉自己对翞祗包括其他人过往了解甚少,再加上他现在顶着小狐狸的模样哪也去不了,跑十步抵上原来一步,所以闲着没事就翻翻有记载过去的典籍。
    酆都简史虽然叫这个名字,但其实通篇都是记载祝西烛的传记,说是个人列传也不为过。
    编写这部典籍的人肯定深入了解过祝西烛,连他一三五乘黑凤凰,二四六深宅酆都的事都记录的事无巨细,
    见林秋白竟然偷偷在看这个,祝西烛心里的愉悦度空前爆棚。
    林秋白原本想偷偷溜走又被他再度抓回来,握住小狐狸毛茸茸的爪爪揉来捏去,直把小狐狸揉得浑身毛炸开四肢不停乱蹬,他反而笑得更开怀,又狠狠亲了两口:“这里面记载的大半都是假的,全都是道听途说,白月你要是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我说过你听……”
    顺便还在意识海里无师自通凡尔赛式炫耀:〖嘁,本君觉得攀比是一件没有意思的事,但相比之下白月似乎更想多了解本君一些,哎真是苦恼。〗
    〖云流玅嗤笑:之前只是可怜你所以才没有告诉你,昨晚秋秋缠着我讲了一夜故事。〗
    〖寒临霄平静道:前天,一同在星河放花灯。〗
    〖翞祗语气迟疑:……其实这些书都是我找来的。〗
    祝西烛:……
    都说自己最了解自己,这些人太会拿刺怼他痛处,原本光芒万丈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魔刀受到感应撞在岩石上将岩石劈成碎段,阴沉沉的风吹起他的长发和衣摆,刀锋没入岩体无声闷动,朗月星空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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