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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元紧接着继续说。
“但不死令牌的问题出在之前的那些持有者身上。本来都是被给予厚望的天才,大多数也在发展的前期表现出极强的领导力,但基本后面都先后出事了。比如我知道的你前面的那个不死令牌持有者,最后也没什么好下场。在我这里升到3级的时候,那个不死就是东区最强势的一个5级基地,很有野心,自己实力强,也经常以此为筹码,和星野管理局索要更多东西,态度比较嚣张,影响不算好。但那段时间的星兽潮也严重,他对星球外战场的兴趣很大,通常也让自己的队伍冲在前面,包括到附近基地救援之类的。强大,但是过于霸道,对被救援的团队也往往是狮子大开口。”
“你们现在这么听来可能觉得没什么,但对于我们当时同处一个区域的基地来说,对他可以算是恨多过爱吧。虽然有这么一个基地在,我们也不用担心最危险的情况没人去。但他的作风不见得比星兽潮更好对付。”
“后来呢?”任子墨好奇的追问。
“某次星兽潮的战役里贪功冒进,结果遭遇重创,就没了。”淳于元木然回答。
这听着像是个虎头蛇尾的故事,容迪问道:“是真的因为星兽潮重创?还是别的?”
“那就没人知道了。”淳于元冷笑道,“反正东区最不缺的就是倒在星兽潮里的高级基地,东区这样出事的不死,他也不是第一个,比他更出名的都有。”
淳于元这时对“不死”的态度已经和一年前容迪听到的不太一样了。
之前的他觉得“不死”是个疯子,不愿意沾染。这其实很贴合他类似同时期受害者的角色。
但现在的他谈起“不死”更加平静,就像是旁观者的姿态了。
这必然是因为他对“不死”的认知发生了改变。
那会是什么改变呢?
容迪想到淳于元那次突然逼问宋常的事情:“你说的出名的不死,是不是刚好也有一个是100年前的?”
100年前是一个精确的暗号。
冷笑着的淳于元再次对容迪露出了惊异的眼神,那眼底仿佛在说“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而这个反应直接能够代替语言,相当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如果宴光基地的领主同样是一个“不死令牌”持有者,那星野管理局对“不死令牌”的忌惮也就不需要更多的证据去说明了。
如果以容易基地的发展速度和213、214期的其他19个基地相比较,星野管理局对“不死令牌”又防备又容忍的态度也很好理解。
一个能力突出的领主能够带来的基地发展水平远超多个平庸的领主。
即便那些“不死”最终全部迅速绽放又迅速凋零,过程中基地产生的价值,可能也已经被星野管理局收割走了。
所以,星野管理局最后的态度如此矛盾,却还是一直延续了下来。
想到这里,容迪心情有些复杂:“和星野环境比速度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即使投入再多的人力,收割者的姿态也无法保证他是最后的赢家。”
从惊讶中回神的淳于元听到这么一句话,神色再次复杂。
“我其实并不提倡快速提高基地的实力。”作为最新两期团队中的发展头名,容迪轻笑着反问,“这话由我来说是不是有点讽刺?”
“不,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淳于元最终收敛了自己数次波动的心情,流露出显见的认可,“有些东西很难改变,但不代表不能相信。总要有人首先去坚持,才会有被更多人看见的一天。我一直都是这么坚信的。”
这是不属于蓝遥所说“利益既得者”的态度。
这个状态的淳于元或许只是属于他自己。
而这样的淳于元,和容迪确实可以是同路人。
“对了,你有听说吗?你们引导出来的这波探索星野拓荒的动静,最近真的让星野管理局遇到麻烦了。”淳于元忽然主动开口,说起一个新消息。
任子墨反应更快:“什么麻烦?”
“你们也落地快一年了吧。换算到星野管理局的时间表,现在是217期培训营的最后报名阶段。往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大批的初等星人压着最后的时限选择报名。而且最近这些年,星野管理局在初等星的宣传力度加大,报名的人也越来越多。前段时间,‘星野初光’出来之后,217期的报名增幅刷新了历史记录,可能会是培训营有史以来人最多的一期。”
“然后”容迪追问一句。
报名人数上升可不算坏事。
“但最近,突然没有人再报名了,而且还出现了大面积取消报名的情况。”淳于元说着还笑得有点幸灾乐祸,“马上就要到要去培训营报道的招募期了,但报名人数已经开始变成负增长了。”
这确实是容迪无法得知的消息。
星野管理局肯定不会特意公开这样的消息,要获知,只能是从内部下手。
淳于元的哥哥淳于应是星野管理局的职员,能得到这样的消息不足为奇。
但他自己愿意告诉容迪这件事,又传递的是不止一种信号了。
容迪还在斟酌淳于元说起这件事的潜台词,就听淳于元又意味深长的开口:
“有人对此非常不满意。”
“虽然现在的话题不是你直接发起的,但你制造出来的动静戳到某些人的痛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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