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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锦摇了摇头,对于何其的爱好甘拜下风:“什么时候去啊?”
“九月二十七,开三天会,社畜们去申城玩过后直接放十一假了。”何其道,“很完美的计划。”
对东方锦来说就不那么完美了,正好和费雪约的日子相冲,不过地点倒是相同,他考虑了一下,道:“这个会议中途可以出去吗?”
“可以的。”何其道,“你不去都行。”
东方锦还挺想去的,毕竟他现在也是“业内人士”了,总不能一直保持一问三不知的状态,于是,他也就蹭上了这趟公款吃喝的旅途。
申城是超一线城市,东方锦因为各种各样理由来过,不过,顶着这付皮囊出行还是第一次,过安检前他还特意被凤北叫出去在风中狂吹,因为“衣服”泡得太久,温度有点高。
有经验的社畜都知道,一般这种会议都会有点名送礼环节,有的去就送,有的结束后再发放,当东方锦点名收到礼物时,就知道这一趟待遇不低,他留意了下,签名本上何其填的是“太平观”,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
“‘太平观’是哪里?”东方锦凑近了何其问。
“石头城的一个道观,魂主习惯于挂名哪个道观,宗协有记录的。”何其道。
“记录我们是道士?”东方锦问。
“不然呢?难不成记录是魂主?”凤北在前面说道,“我还有道士证呢。”
“我也有。”何其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来,“看,‘太平观’何其,还有职称呢。”
“道士还有职称?”东方锦惊讶地问,“还要考试吗?考什么?念经?”
“不,一般职称考试要考的咱们都要考,另外还要考专业,比如本观供奉主位在经什么的。”何其边笑边道,“你知道有一年佛教那边职称还要考武术吗?是个少林方丈坚持要加入的,其他寺大骂了一通,说少林寺吃独食骗补贴哈哈哈。”
东方锦:“……”
贵圈真乱。
“什么骗补贴?”一个清亮的声音加了进来。
东方锦回头一瞧,只感觉眼前一亮:好白!
说话的人有一双水汪汪的狗狗眼,眼角下垂看起来份外无辜,他的皮肤惨白到不可思议,如同石膏一般,笑起来时缺少一份灵动,看起来有些呆滞,与其说笑不如说把嘴唇咧开。
“在说那年少林寺考核的事。”何其显然认识来者,意外地道,“你怎么会来的?”
“我到附近办事顺便就来了,反正骗吃骗喝。”来人笑着说,听这话就知道是“业内人士”。
何其一撇嘴:“你又不需要吃喝。”
来人不以为意地道:“但是我家主人需要啊。”
这下子东方锦算是知道来者何人了:这是一对魂主和魂仆,再一看就觉得那石膏肤色确实像死人一样,只是去掉了青灰色的尸气。
很快,另一位魂主跟了上来,看起来有些年纪,穿着大衣与西装,成熟稳重的精英范儿,如果不知道内情咋一眼根本就是商务人士,而且地位还不低的那种。仔细看去,会发觉他的面貌与魂仆有点微妙的相似,只不过更老。
“商务精英”一见何其就皱起了眉头:“你师父也来了?”
“不能来吗?”何其皮笑肉不笑地道,“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加入民宗协管人事了。”
“商务精英”对何其的阴阳怪气似乎毫无所觉,左右看了看,道:“凤主呢?”
东方锦这才发现凤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我哪知道。”何其干脆地道。
“跟他说声我来了,有空再聊。”“商务精英”不咸不淡地丢下这句就走了,面容可爱的魂仆离开前还对何其挤了挤眼睛。
等人走得看不到了,何其才凑到东方锦身边道:“那是一对兄弟,弟弟年轻时就死了,被哥哥收作魂仆。超烦人的,每次见到师父就会摆出一付老大的样子教训个不停。”
“魂仆不是一般都是阳男阴女吗?”东方锦问道。
“那是一般情况。”凤北的声音传来。
神出鬼没的凤北把何其吓了一跳:“你去哪了啊师父!”
“上厕所。”凤北敷衍了句,转头对东方锦道,“以前确实是收阴女多,但是,魂仆其实很强大的,尤其是一些生前有修行的人,一旦死后成为魂仆能力会迅速增长,很快就变成仆强主弱。以前的女人比较顺从,不会想着叛主,现在的女人可不愿意随随便便就认一个陌生男人作主人,就算一时屈服了,等她足够强大还会噬主的。”他停顿了下,道,“你不要把你的水准当作其他魂仆的标准。”
东方锦:“……”
也不用一直提醒吧!
“所以现在阳男阴女一般是有感情的,要么有血缘关系要么是夫妻。如果收陌生人,魂主宁愿收一个男魂,至少不用提心吊胆。”何其补充道,“反正现在魂主一般都不收陌生的。”
东方锦看向凤主,刚张开嘴就被打断了:“你是个意外。”
东方锦:“……”
好吧。
“我以为魂主有什么绝对的控制手段呢。”东方锦道。
“有是有,但是什么事都没有绝对的。”凤北道。
三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往酒店楼上走去,会议召开地点就在这幢酒店里,中间穿插了晚宴与表演,还有一日游以及半天的自由活动,短短三天时间安排得诚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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