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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北淡定地点餐,全然不顾黄焖鸡店老板眼神狐疑地在三人间扫来扫去。
东方锦做了个压低声音的手势,问道:“你昨晚是不是做梦了?”
柴蓉蓉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你怎么知道?”
“你和我说一下是什么样的梦。”东方锦问道。
柴蓉蓉张大了嘴,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一脸茫然与惊讶地道:“我、我记不得了,一点都想不起来,我记得做了梦而且特别恐怖,你懂吧?就是那种印象特别清晰,唉呀,我百分百肯定做梦的,但……就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柴蓉蓉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东方锦只好安慰一番,等餐来了先吃饭,填饱了肚子后柴蓉蓉才冷静了一些。。
“你今天不上学吗?”东方锦问。
“不上,我请假了。”柴蓉蓉有气无力地道,“我们班小一半人都请假了。”
“是不是都玩过笔仙的?”东方锦问。
柴蓉蓉愣了下,道:“还真是。”惊恐地道,“难道是笔仙?”
看来每次玩笔仙还都不是一拨。
“不是笔仙,其实根本没什么笔仙的。”东方锦哭笑不得地道,“那次玩笔仙,我没见到任何人之外的东西。”
“怎么可能!”柴蓉蓉根本不相信。
东方锦把发现的真相大略解释了下,越说柴蓉蓉越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听完后怔了好久才喃喃自语道:“我说呢,每次碰上数学题笔仙不是走了就是避过,小金金确实不擅长数学。”
“昨晚你走的时候有没有感觉不对劲?”凤北突然插嘴道。
“不对劲倒没有。”东方锦道,“但是那个污渍怎么都搞不干净就很奇怪。”
凤北放下炒河粉,沉默了会儿道:“还是要去现场看看才行。”
“那我们现在去吧?”柴蓉蓉急迫地道。
“现在怎么去?在上课啊。”东方锦道,“你先别急,我们还有点事要查。”
东方锦想查的昨晚发生的事,很容易就能看出那些生魂是被控制住演了一个小剧场,他还介意另一件事:“这个学校为什么我上次玩笔仙时没看见鬼?现在也没有。”
“你是看见了没认出来吧,除非对方现出鬼相,你的眼睛不行。”凤北鄙视道,“你找鬼干吗?”
“我想问问那些鬼,看是不是会有什么内部消息。”东方锦尴尬地道。
“那我给你召个。”凤北说完,口中低声念念有词,右手结了个印后轻轻一挥。
风从店外涌了进来,一团白雾慢慢凝结成一个人形,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女人,穿着打扮很像教师,手里握着泡胖大海的玻璃杯,满脸茫然。
“问吧。”凤北道。
东方锦觉得精力充沛的凤北太棒了。
“你在这家学校工作吗?”东方锦鬼鬼祟祟地问。
【你问我?】女教师指了指自己,左右看了看,【你能看见我?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死了吗?等一下,你是谁啊?黑白无常吗?】
东方锦没想到这是个新鬼,总算见识到新鬼有多唠叨,好不容易等女教师平静下来他不敢随便聊,开门见山地道:“这个学校里最近有自杀的学生吗?”
【每年都有。】女教师不以为意地道,【现在的升学压力也是很大的,不过我觉得自杀的学生很少单纯因为学业,都是多方面因素。】
东方锦对女教师顿时很有好感,至少没有开口闭口“现在的孩子太脆弱”,他继续问道:“那有没有因为被人欺负自杀的?就是那个怎么说的,霸凌?”
女教师抬高了下巴,严肃地道:【我们可不是那种垃圾学校,老师肯定会管的!】
东方锦眨了眨眼,道:“你说的是会管,而不是我们学校肯定没有这种事。”
这很能说明问题了。
女教师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懊悔,片刻后叹了口气,道:【我的学生里因为霸凌自杀的确实有一个,不过,不是受欺负的自杀,是欺负别人的自杀了。】说完后她有些不安地道,【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哦!】
这倒是挺出人意料的。
东方锦笑了下,道:“我能和谁说啊?”
女教师叹道:【唉,我都死了……这事当年闹得不大,主要自杀孩子的家长也不想闹,确定是自杀后这事就结了。那家还挺有钱的呢,也不知道家长在想什么,那孩子……只能说可惜了,误入歧途吧。】
一直默默听着的凤北眉头越皱越紧,这时候终于发话了:“如果说这个富二代是欺负别人的,为什么自杀?”
女教师面露疑惑之色:【这个我也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被欺负的几个孩子说害怕他,平时绕着走,他在班上也没什么朋友,他连个遗书都没留。】
“被欺负的孩子还活着吗?能告诉我名字吗?”东方锦追问道。
【活着,今年教师节还给我发祝福呢。】女教师道,【我手机……唉呀,手机也没了。名字我记得不太多了,但是有一个特别好记,叫丁宁,据说后来考进警校了。】
东方锦有些惊讶地道:“您这么近才去世的?意外吗?”
【不是,骨癌。】女教师苦笑了下,【生在颈椎上。】
东方锦刚放下心来,就听女教师叹道:【人死的时候真不容易啊,我这病最后肿瘤大得把颈椎都撑破了,医生说太罕见了,我最后死的时候脖子就跟断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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