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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叹了口气,眉头紧锁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心惊肉跳的,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有那几个被警察抓的到底什么来头?怎么找到地井的?昨天晚上失败了又是怎么回事都不清楚啊!对了,那个老鬼呢?怎么到现在不出来?!”
“哪里不对?”年轻男子的手渐渐稳了下来,眼里亮起了凶光,看向中年男人的神色越发危险,“我警告你管好自己的嘴,钱你也拿了,敢坦白第一个拿你开刀,十八层地狱跑不了!”
“我知道,我知道。”中年男子畏惧地赔着笑,“我这不是担心嘛!”
“担心?哼!”年轻男子冷笑道,“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担心?吃喝嫖赌时怎么不见你担心?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干什么了?”
东方锦就站在旁边看着这俩人你一言我语地坦白罪行,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或者说进入了平静的状态,他现在唯一所想的就是怎样能够最大的惩罚这两个“东西”——他们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他试着伸手去碰触这两人,与预料中一样,他碰触到肉身就再也没办法往前了,肉身隔绝了魂魄,不仅是对活人的限制,同时也是对活人的保护。他绕着两个男人走了一圈,琢磨着该怎么办时,又听见中年男人说话了。
“我怎么觉得有点冷。”中年男人打了个哆嗦,拿过空调控制板调高了几度,“这破地方连个暖气也没有。”
“你抱怨个什么劲?”年轻男人不耐烦地道,“你这么害怕就去干活!把地井的续魂灯全给灭了,不能留痕迹,我听说民宗协里还是有真正修行人的,这些人不能惹……唉,你说我如果给他们点好处,能不能拖下水?”
听到这里,东方锦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没想到,俩个男人立时跳了起来,惊疑不定地左右张望。
“你笑了?”年轻男人问。
“没、没有啊!”中年男人结巴着道,“我没有!不是你吗?”
“那声音根本不是我!”年轻男人的声音也不由自主提高了,“你放什么屁!”
“我放什么屁?一直不是你在说话吗?”中年男人有些不快地道,“什么事都是你主张的,我就是个跟班!”
年轻男人脸色一变,怒道:“你这时候甩什么锅?以为自己能洗干净啊?我告诉你做梦!我要是被抓了,肯定说你是主犯!反正那井也是你联系你来挖的!给领导的报告也是你写的!我可是送货的,又不是墓园的工作人员!”
中年男人越听越着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要血、血口喷人,我……啊!”
东方锦听也听腻了,试着给中年男人一耳光,没想到这下居然奏效了,中年男人脑袋一歪,捂着脸惊恐地大叫道:“谁?是谁?”
“你干什么!装神弄鬼的!”年轻男人也有些害怕了,“吓唬谁?”
“我他妈哪有吓人,有鬼打了老子一耳光!”中年男人着急地道。
“鬼他妈哪有可能打活人!你……啊!”年轻男人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东方锦踹在了他的膝弯上。
俩个男人在屋子里又跳又叫,状似疯狂,终于,中年男人受不了了,连滚带爬地跑到办公桌边拉开,拿出一束香哆嗦着点燃后开始念咒,他念得颠三倒四,好不容易念完后眼神也不着调,散漫着四处乱看,显然是看不见魂魄的。
“来人了没?来了没?谁抓住那、那个……刚才打我的鬼,我就在阴差面前替他说好话,早早投胎!”中年男人歇斯底里地叫道。
东方锦此时正被群“鬼”包围,其中还有些脸熟的鬼,曾经在失德路上见过,此时,这些鬼都默不作声地站在他周围,没有冒然动手,显然知道点他的“本事”,不过,随着鬼越来越多,众鬼也越发躁动起来。
【你怎么能打扰大师呢?】一个面目清秀的妹子小声道。
东方锦反问道:【把陌生人杀了,尸体卖给别人配阴婚,这种人也配称得上是大师?】
妹子吱唔了下,以更小的声音道:【那、那些是失德之人……】
东方锦突然笑了出来,虽然他都不知道这笑是对着谁。
【这话你是真的信,还是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投胎转世?】东方锦问。
妹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抹杀那最后一点儿良心,不说话了。
【不要和他废话了!】一个魁梧的汉子站了出来,正是那天挥旗围攻东方锦一行的,【这鬼执迷不悟,占据他人肉身,还不知道是哪家养的恶鬼!大家上啊!不要放过他!】
还真有几个傻大胆迈开了步子,东方锦一看就觉得心头火起,怒吼道:【你们他妈的是死了后脑子被吃了吗?以为跟着这种作恶的人会有好下场吗?我告诉你们,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逃不了!我保证你们过会儿求着我让你们死!】
最近一鬼已经收脚不及,直直冲了上来,东方锦条件反射一拳挥过去,那鬼的脑袋便化作一盘散沙消失得无影无踪,躯体还张牙舞爪地跑着钻过了墙才轰然消散。
【妈呀!】不知谁大叫一声,众鬼立时乱了,一直在失德路这儿混的哪个不是心怀邪念的,看了这么久怎么会不明白作的是恶,只不过贪那一点儿投胎转世的希望,对恶行视而不见罢了。
一群鬼卷在一块儿,两个凶手只感觉满室的阴风,东方锦也不好受,白雾散乱弃塞了室内,他视野中全是白色,没办法看清任何东西,正不知所措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手电筒的光芒破开了白雾,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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