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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掉了就可以吃啊,还特别甜呢。】凤北道。
那是发酵的甜味吧?
东方锦没敢吱声,想发消息给何其催促补充食物,又想起何其应该还在猛肝论文,据说前面写的数据错了,不得不重写,于是需要的时间延长了。想到这里,他打开了外卖软件一边给凤北点单一边听凤北解释。
似乎吃完了一个苹果,凤北继续道:【但是呢,现在毕竟是和平年代,道佛兴盛,政权稳定,这种专门走邪路的宗教就被压制得很厉害,毕竟活着的时候再怎么作妖,死了就是那么回事,而且这宗教弟子很容易受到功德善恶大奖池的关照,死之前有不少佛道弟子会去追捕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死在功德善恶大奖池所在的地盘,不管收服魂魄还是换取大奖池里的元气都是非常划得来的,这样一来,付出与收获的就不成比例了,简单来说事倍功半,于是,有不少这派传人就转变了做法。比如说,素媛你听过吧?如果素媛的父母请了这位密宗传人,杀掉那个出狱的凶手,你会怎么想?】
【……毕竟是犯法。】东方锦小声想着。
【你的第一反应是爽爆了,我听见了。】凤北嘲讽地道,【你隐瞒个啥,正常人都会觉得爽爆了吧?而且通常在死前这位密宗还会通过各种手段折磨凶手,让凶手心怀最大的恐惧死去,看,这么残忍的做法,一旦换个实施对象普通大众的观感就完全不一样了。】
【但是法律可不管你行凶的目的是什么啊。】东方锦道。
【修行密宗无论如何都是要做这些的,比如有一个手法是活剥人祭的皮肤做成祭品,这是个跳不过去的步骤,所以除非放弃修行密宗不然怎么都逃不过违法的。】凤北说道,【我记得前几年就有个黑诊所的整形医生被捕,曝出用猪皮冒充自体取的皮肤,许多人以为他是贪财,但其实他是修密宗的,那些人皮符合祭祀取用的标准,所以他就拿去自用了,当时他的目的没有被曝光,警方怕引起大众恐慌,不过他到底没死。只要法律的作用还不是维护正义,他们的这种做法就有发展的渠道,而且他们还会进一步谋求发展,比如那个黑诊所的医生完全可以出狱后再受聘,一些不正规的私人医院就爱这种胆子大的医生,或者他可以去做战地医生,有美名还有机会活取人皮,一切都光明正大,合理合法,而且他的密宗术法在战场上会更有用处吧?中华和平并不代表地球和平,现在的世界很大同时也很小。】
东方锦看了看走在身边的小帅哥,随口问道:“你以后准备找工作吗?”
“当然啦。”小帅哥展开笑容,露出一口洁白过头的牙齿,“我今年大三,已经准备实习了,我想考公看看,这样可以获得更高的权限,接触更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东方锦想起暗网上那些反人性的视频,硬生生压住了作呕,问:“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去找他们啦!”小帅哥的笑容里透着点狡黠,“和他们好好谈谈心。”
东方锦:“……都在国外呢。”
小帅哥脱口而出的话总算是暴露了一点真实想法:“在国外才更好呢!”
这是准备跨国去虐人吧?
东方锦刚这么想,凤北不无奚落的声音就响起:【那又怎么样?你准备花多大代价追捕一个虐杀外国恋童癖的中华人?】
确实提不起一点追捕的念头,这一点东方锦不得不承认。
【现在还能自由活动的藏传密宗传人大多数都是这类游走在灰色边缘的人物,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走火入魔的,这种的肯定会有人来处理的。】凤北悠哉悠哉地道,【总的来说,他们会尽量把行事准则规范在合法范围内,或者说至少抓不住把柄,就像你今天碰到的这个,不过他们的行事手段永远不会是温和派的。】
东方锦回忆这次事件全过程中凤北完全不着急的态度,也算是明白了过来,恐怕早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也就放任自流或者说锻炼他一下。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担忧,忍不住就在想:【我这事办得还算可以吧?】
【一般。】凤北立刻回答了,【不过能听见我声音了,这个进展倒是可以。】
东方锦这才意识到以前与凤北对话时确实听不见任何杂音的,吃东西应该是凤北听见的声音,而且并不是特意放出来给他体验,是他主动听见的,说明他与凤北的融合更进一步,这是件好事。
好吧,也算是有点收获。
东方锦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当下心情就好了许多,不再愁眉苦脸。此时,六人已经到达了女主人的新家,这是幢普通的居民楼,与在石头城的豪宅相比差了数个档次,甚至很破旧,看起来有不少年头了。
“有部分钱老公说是要准备急用,所以先租的房子。”女主人叹道,“他刚换了工作,收入减少了许多,所以我们都觉得应该先收缩开支。”
“几楼?”东方锦问。
“顶楼。”小帅哥一指楼上,道,“我能感觉到,而且,她也感觉到我了。”
此时是下午一点半左右,北半球光照由盛转衰的时刻,原本晴朗的蔚蓝天空,偏偏在这幢楼上方却飘来了一片乌云,恰好把整幢楼笼罩在阴影中。
“云?”东方锦问道。
三位道长都抽出了桃木剑,表情严肃,密宗小帅哥也咧开嘴,一脸兴奋地双手一合什,笑嘻嘻地道:“一段时间不见,长大了嘛,小姑娘。”说完,一缕黑色云雾便从他合什的掌心中钻了出来,如同毒蛇吐信般顺着手臂缠绕着往上攀去,一直到脖子附近,他张开嘴吐出一声暴喝,那个字居然形成了一个真实的“临”,盘旋着压住了那团黑雾,黑雾像是碰了电般一触即溃,化散了几秒后瞬间涨大,变成一块布的形状脱离了他的手掌往上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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