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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反抗,我在救你!”东方锦叫道,“我没有捅你,都是假的!是幻觉!”
凤北真的停止了一瞬间,随即有些可怜巴巴地说:【但是疼啊。】
“都是假的,很快就好了!”东方锦确实挺心疼的,人类大脑出现幻觉是真的会影响身体,但是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魂仆不可能干掉魂主的,那是自杀……”
【这个我当然明白!】凤北不耐烦地道,【但是疼就是疼啊!】
“我知道,一会儿就不疼了,你知道我很喜欢你的,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让我……”讲到这儿东方锦放低了声音,乘着凤北注意力被吸引时猛然一揭脸上的白壳!
只听到一声嘶吼,凤北迅速闭上眼睛,大叫道:“我操,好刺眼啊!什么东西!”
“那是因为你好多天没见太阳了。”一想到凤北这些日子处于什么状态东方锦就心头发凉,小心捂住凤北的眼睛道,“闭上眼,别睁开,慢慢适应一会儿。”
幸好,几分钟后随着凤北缓慢地睁开眼睛,终归是适应了室外的天气,他低下头瞄了眼身上,忍不住脱口而出:“操,这玩意儿怎么在我身上?”
东方锦手下动作不停,极快地剥掉那些壳,嘴上问道:“你记得多少?”
“什么记得多少?我记得每一件事,我也知道到这里来要干什么!”凤北大叫道,“我记得今天是五月四,放假,我还记得早上吃的汤包和鸭血粉丝汤!”
东方锦仔细观察了下,凤北的身高果然恢复了,脸上全是红红黑黑的小块,一股子臭味,这是好多天没洗澡的缘故,但是没有排泄物,应该是真的上了厕所的。
读取着东方锦思绪的凤北立刻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这些天我一直……是被控制着?”
“也不一定。”东方锦道,“你今天来这里是真的想试衰败云吗?”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凤北道,随即又不太肯定了,“我没想过以这种方式,我觉得可以把衰败云控制在手上,足球那么大小的,而不是这么大这么明显的,太招摇了这。”他抬起头,衰败云此刻已经散去,周围只剩下千疮百孔的大楼。
东方锦终于把所有的白壳都剥掉,拉起了凤北,此时的魂主就像是流浪汉般,浑身脏得不行,臭飘十里,明亮的环境令他不停地眯眼流泪,精神倒还挺好的。
思维交流很快,凤北瞬间就读完了东方锦的想法,震惊地道:“也就是说,这段时间这些怪物其实是两边瞒,我的感觉是很正常的,也能和你交流,我们的思维以及感官交流全都正常的,但是我其实是被隔离的?”
“我觉得,我突然能够和你融合得那么快,这些东西可能也有一份功劳。”东方锦面色阴郁地道,“这些楼里的怪物今天不逃也有可能是察觉出了你是谁,为了掩护你,所以他们不跑。”
最大的破绽自然是突然长高了,这其实是个极难达成的效果,无论元气多么厉害多么神奇,终究无法变成真正的物质,哪怕表面可以伪装依旧有许多方法揭破,像是老崔就很谨慎地让凤北去体检了,问题在于他是一个人去的,东方锦没跟着,他本人被控制的情况下怪物有很多方法糊弄别人。更因此,无论他自检多少遍都是没用的,感官全部被屏蔽,在壳里面自检又有什么意义呢?
另一个特点就是凤北还活着,本人没死,怪物也没有阻挡他与外界的正常交流,这才是迷惑东方锦和老崔最大的利器。有本人背书的情况下,尤其这个“本人”还是个厉害的魂主,外人当然会轻易相信那些判断。
其他就是一些小的警示了,更加张扬的性格、怪物们怪异的态度、偶尔泄露出来只有怪物们才会知道的信息,比如,怪物不仅能影响活物,任何含有元气的东西都能够融合,怪物传递消息的方法等等,虽然凤北用“我就是知道”这种很凤北的回答糊弄,但是东方锦还是感觉出了不同。
凤北确实喜欢这么说,一般是不耐烦或者太麻烦了不想解释,但是这些是以前,如今的他已经越来越能够体谅东方锦,除非是他曾经说过东方锦又忘了才会不疼不痒地嘲讽几句。至于对外人,根本连回答都不会有。
这些怪物最精妙的一招就是没有强行控制凤北,甚至可以说只是偷偷依附,努力假装自己不存在。
“它们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凤北产生了疑问,“它们依附别的活人或者鬼都是直接假装成头发之类的,为什么对我是全包?而且他们应该是要杀掉依附人好顶替对方身份的吧?”
东方锦的脑中浮现出那句已经盘旋许久的猜测:【也许……因为魂主的一部分力量就是来自于虚无之地吧,它们可能不是想取代你,而是某种无人察觉的融合,比如你的性格更激进更开朗了,这些都是悄悄地变化,很难察觉的。】
目前为止,怪物的所有招数都是偏重于精神与控制,实质上的进攻几乎没有,无论本体还是幻化成人都没有什么战斗力。
“我剥壳时你疼吗?”东方锦问,“我那时候能感觉到一些疼痛感。”魂仆的疼痛是削弱的,都能感觉到了那本人应该很疼了。
“疼啊!”一说起这个凤北就抱怨开来,“肚子上感觉像被捅了一刀,然后有人伸手进去搅我的内脏!”
东方锦顿时心疼了:“其实你可以把我叫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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