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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早就有些疑惑了,但他从来都不是个喜欢揣度别人的人,当初那些疑问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脑子里萌生了一些奇怪的念头,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觉得脸颊发烫,遂疯狂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去。
凭心而论,苏夜生的确实好看,而且他是个男女通吃、百无禁忌的人,甜言蜜语更是一套一套的,整个江南的歌姬都被他迷地神魂颠倒。
难道仙尊他……
越是拒绝去想象,钟续只觉得脑子里的想法更多了。
红,从他双颊一直烧到耳尖,他尴尬地无地自容,如丧考批般连连说道:“……仙尊,仙尊他不可能……苏!祈!明!你不是人!”
原本还沉浸在失望、恼怒情绪里的苏夜被钟续的反应整懵了。
钟续指着他的手指连连抽搐发抖,整张脸写满了“苏夜你个畜生”。苏夜起先懵着,正欲问他: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但他脑子转的快,一想,原来是大表哥误会成那种事了。嘴角微抽,也不知是悲伤还是好笑。
是他欠妥当了,这样的阴谋论词,钟续知道个屁!
大表哥一个锦衣玉食的少爷公子哥,从小被亲友拥趸着长大,哪知什么人心险恶?不像苏夜,从小看惯了尔虞我诈,大到说什么江湖大义、苍生百姓,小到为个馒头裹腹,皆为利益。
苏夜懒得解释什么,等钟续情绪消下去一些便说:“我想回学思院。”
“那仙尊怎么办?你……”你不会不负责任吧?
后半句终究没说出口,钟续心里对辰巳仙尊是顶顶地尊敬,如果不是苏夜掺和在里面,他绝对不可能以这种龌龊想法去妄加揣测白若一。
但有了苏夜,故事可能就不一样了。
此刻的苏夜一点儿都不想听到白若一有关的任何一句话,他觉得听到这个名字就足以糟糕透了,心情极差。
顿下脚步回头不耐烦道:“你乱想什么?!没那档子事。你说我荒·淫无耻,我看大表哥你脑子里的淫·词秽语怎么也该鉴定个有伤风化吧?”
大表哥被噎住了,马上闭嘴。
但心里想着:还好还好,苏夜这人要说优点就是做的事情一定会承认,他既然矢口否认就必然没有此事。
仙尊的名节和清白保住了!
“等等!”
苏夜不耐烦:“又怎么了?!”
“你的……琵琶骨。”他咽了咽口水,“烧焦了吗?”
“什么?”苏夜茫然。
注意力集中到肩胛上,低头看到肩上曾经被穿透甚至快要好透了的窟窿里冒出了屡屡轻烟,伴随着火辣辣的灼烧感……
“大、大表哥。”他有些踉跄,站不稳,伸出胳膊平衡身躯,“我觉得有点晕,别送我回云栖竹径,我……”话还没说完,径直栽倒,晕了过去。
钟续欲扶他的手尴尬地停在路上。
苏夜肩头的烟越来越浓,隐约间冒着屡屡火光,不知是不是错觉,钟续甚至闻到了一股烤肉味……
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看四周,确认周围环境是陌生的,虽然没有回到学思院,也没有去云栖竹径,苏夜稍稍松了口气。
钟续推门而入,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径直递给苏夜,冷冰冰道:“快喝了。”
接过药碗,一股浓郁的草药味,着实恶心,苏夜捏着鼻子道:“这什么啊?”
“你要不想疼死,就赶快喝了。”
“……”
“我又不会害你,真是的!”钟续叉腰站着,一副你爱喝不喝的模样。
“……太难闻了。”苏夜将汤碗端地离自己远些。
“你丫要小爷灌你是吧?”
钟续撸起袖子,屏住呼吸,一把夺过汤碗,捏着苏夜的下颚就将汤药强行灌了进去。
苏夜刚醒,浑身没什么力气,脑子都还是懵的,这猝不及防的他毫无准备,等反应过来,那腥重浓郁的药草汁就已经被他吞地一滴不剩了,口腔里苦到了极致。
他气的面目扭曲,嘴唇颤抖:“钟之恒!你看我回头不打死你!”
钟续嫌弃地将药碗往桌上一扔,耸了耸肩挑眉幸灾乐祸道:“回头不知道,不过现在你就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也差不太多。”
“哎呀哎呀,你那什么眼神,我可是救了你。喂给你的又不是什么毒药。我师尊说你意外通了灵脉,但不知如何控制,所以才这样,这药只是暂时封存住你的灵力,以免灵力在灵脉里乱窜,到时候你可就九窍皆通,炸了哈哈。”
苏夜:“这里是君撷仙君的住所?”
钟续:“正是我师尊的洄溯涧,你突然晕倒又说不要回云栖竹径,我只好把你带来这里了。”
苏夜垂眸:“谢谢啊。”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钟续是个傻孩子,“什么?”
苏夜冷着一张脸哼唧:“没事,你可以滚了。”
钟续嘴角微抽,瞪大了眼睛,愠怒道:“喂喂喂,你搞清楚自己在哪儿好不好?要滚也是你滚好吧。”
没有跟他继续怼,苏夜低头冥想着什么,然后问:“我……我灵力什么时候能回来?”
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虽然在白若一面前这点力量显得渺小又可笑。
“这个,师尊没说啊。”钟续皱眉道:“你等一下,我去问问。”
苏夜不想太麻烦君撷仙君,本想说不用了,但奈何钟续这小子跑的飞快,苏夜又浑身酸痛,动弹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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