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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逃的人都是这么说的。”色诺芬淡淡道。
泰勒斯先生“我是说,你们带他一起回去。”
段非拙不明就里“我还要跟随您学习奥秘哲学呢!”
“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泰勒斯先生耸耸肩,“我本来该教你如何控制自己的异能,但是你已经能控制得很好了。继续待在这里,也只是跟我学一些常规的秘术知识罢了。同样的知识色诺芬和Q女士也可以教。如果你们不急,我当然可以按部就班地教你,但你们不是要去找那位机械大师吗?”
色诺芬推了Z一把“你怎么说?你是老大,我们听你的。”
Z偏过头,不肯面对Z,也不肯面对段非拙。
“我不能因为私事而耽误公事。”
色诺芬举起手“老大说我们去日内瓦!”
Z“喂!!!”
他们一直争论到了晚上,最终以三比一战胜了Z。他们将在明天启程去日内瓦,然后再返回伦敦。
Z非常反对为了他而改变行程,不过段非拙看得出,Z其实很期待这趟旅行。他很少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但偶尔的口是心非简直过于明显。
临行前泰勒斯先生送了段非拙一枚黄铜指环作为礼物。指环不仅能储存能量,内部更是刻满了符文,必要时可以为他抵挡一次秘术攻击。
一行人就这样踏上了去日内瓦的旅程。
回程和来时差不多,这艘空行舰虽没有萨福号那么豪华,但设施也算得上一流。
空行舰降落在日内瓦国际空港正值破晓时分。初夏的瑞士,群山绿意盎然,只有山巅才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雪。阳光洒在这座依山傍水的城市之上,像一首唤醒城市的歌。
日内瓦和伦敦的氛围截然不同。伦敦的一切都是那么喧嚣,那么拥挤,人声鼎沸,汽笛喧嚣,处处弥漫着工业时代高歌猛进的氛围。而日内瓦宁静得像是一座山间村落,人们过着慢节奏的生活,有些慵懒的情调,也有一种按部就班的稳重。
如果是来旅行的,段非拙肯定要好好逛一逛这座城市,还要去游日内瓦湖。不过今天他们没有闲情逸致。他们是来办正经事的。
瑞士通行法语和德语。会说英语的人不多,即使有,口音也非常一言难尽。色诺芬懂德语,和当地人交流主要靠他。这导致他们一度寸步难行,因为色诺芬根本说不好人话,更别提用外语说人话了。
所幸他们最终还是凭借塑料德语加肢体语言找到了一家旅馆。安置好行李后,直奔那位机械大师的工作室。
工作室位于一条商店街上。街道两侧的店铺一半是钟表店,另一半则是各式各样的机械店。不愧是以名表和机械制造享誉世界的国家。
色诺芬低头看了看伯爵夫人介绍信上的地址,在浩如烟海的招牌中寻找了半天,最后指着其中一家商店。“就是它。”
商店名叫“默伦工作室”。根据橱窗内陈列的商品来看,是一家专卖机械小玩具的店。各式各样的发条人偶坐在橱窗中,有些憨态可掬,有些则会让人产生恐怖谷效应。
色诺芬推门而入。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响。
店内的玩具更是琳琅满目。精巧绝伦的八音盒,会动的机械人偶小士兵,关在笼子中的黄铜鹦鹉,绕着桌子飞奔的蒸汽火车模型……天花板上挂着一架空行舰小模型,由发条驱动,一根绳子拴住了它,它绕着圈呼啸飞行。
柜台后坐着个少年,十六七岁模样。他一身蓝色工装,戴着单边眼镜式放大镜,正聚精会神地修理一只发条小熊玩偶。
他听见了客人进门的声音,却没抬头。“本店专营发条玩偶,一流工匠亲手制作,终身维修,请随意观看。”
这套招呼客人的广告词说得干巴巴的,毫无感情。好像比起客人,发条小熊更重要。
色诺芬盯着一排排的玩偶,一脸陶醉的表情,好像已经忘记他们来此的目的了。他这个人非常敏锐,但也总是很容易被奇奇怪怪的东西分散注意力,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交流的重任只好交给了Z。
“默伦先生在吗?”Z用英语问。
“这里有两位默伦先生,一老一小,您找哪位?”少年用流利的英语回答,仍旧低头修理玩偶。
好个技术宅。
Z说“能制作机械义眼的那位默伦先生。”
少年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抬起头,掀起眼镜,露出一双浅蓝色的眼睛。他的五官很精致,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来说,有些过于秀气了。
“那位默伦先生是我爷爷。他已经过世了。”少年说,“另外一位默伦先生不会制作机械义眼。”
Z愣住了。色诺芬从玩具上收回目光。段非拙心头一紧。
他们千里迢迢来到瑞士,难道白跑一趟?
段非拙倒没什么。来异国走一趟,就当是旅行了。但是Z……
他用眼角偷觑Z。后者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睛里的失望是掩不住的,即使他已经失明了。
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色诺芬大大咧咧地将信纸塞到少年鼻子底下。
“有一位夫人介绍我们来这儿。”
少年接过信纸,快速扫了一眼,目光在末尾的印章上多停留了几秒。
“原来是那位夫人。那三位可是贵客了。”年轻的脸庞漾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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