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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谁?”胡吱警惕地问。
    “哪里来的憨批小哥,竟然不认识我们官府的人。”衙役们嘻嘻哈哈地笑道。
    胡吱虽不识人间许多事,官府还是懂得。他疑惑地问道:“请问官爷为何找人啊?”
    “自然是司空犯事,才来找人。”赵县丞见胡吱美貌,乐意多回两句。
    他一时负气离开,正拉不下脸面回去。英雄救美的机会就送到了眼前。
    胡吱眉毛一挑,笑脸道:“我知道司空家,我来给官爷们领路。”
    胡吱殷勤地带路,心里美滋滋。
    到家门前,胡吱小声说道:“我就不跟着进了,官爷们请。”
    一群人踹门而入,胡吱隐身跟在其后。
    胡吱走后,司空愣了好一会神。他捂住胸口,不知是缺氧的原因,还是其他,心脏隐隐有一点烦闷感。
    在他寡淡的十九年里,想必再也不会见到似胡吱这般浓墨重彩的人。
    人生处处有惊喜。
    司空听到动静出门看,六个人将他围在中间,眼露凶光。
    有点烦闷的心脏瞬间变得窒息般痛苦。人太多,距离他太近。
    袖子下的手紧紧握住,司空脸色发白:“你们想干什么?”
    “你就是司空?你大哥司权状告你侵占他家田地和银子。懂点事,就把东西交回来。”
    赵县丞说罢,语重心长地想去拍司空肩膀。
    被司空顺势躲掉。
    司空强忍不适,说道:“田契和银子,村正那里都有证明书。田契上写的也是我的名字。”
    被一个小娃娃嫌弃地躲开,拂了面。赵县丞自觉在下属面前丢了大脸,面色不愉地威胁:“谁来了都不好使。本官说田地和银子是司权的,就是司权的。小小儿郎,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年龄不大,牢饭可不如想象里那么好吃……”
    赵县丞嘴张得大,说话间口水喷了出来,差点落在司空脸上。司空的脸都绿了,忍耐已到极限,他说道:“你们让开,我去取。”
    司空面无表情地拿出九两银子和九亩田契,递给赵县丞。
    赵县丞数了数,揣进怀里:“算你小子识相,我大人有大量,留下你一亩田一两银,给你谋生。”
    这个孬种!不是说给老子的吗?转眼就给了旁人!
    胡吱恨铁不成钢。这样下去,根本不用英雄救美,美先割肉自救了。
    “等等。”胡吱显出身。
    吵闹中,大家也没注意他到底如何出现。
    胡吱环望县丞和衙役。他们纷纷恍惚一瞬,再看胡吱,便是从未见过。
    “哪来的小哥儿捣乱?”
    胡吱走到司空面前,狠狠觑他:“银子和田契都是我的。我没说给,你凭什么大方送人?”
    司空羞愧地微红脸,他当时没注意到胡吱没拿银两,等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去寻胡吱,衙役就上门了。
    “怎么就成小哥儿你的了呢?”赵县丞乐意和美人多说两句,不气不恼,笑吟吟地说道。
    胡吱理所应当道:“怎么不是我的?我是司空新娶的夫郎,田契和银子合该有我一份。”
    司空扯了扯胡吱的衣袖:“给他们吧。”
    他们人多势众,胡吱一人怕是打不过,即便打跑了他们,更是后患无穷。
    赵县丞:“哈哈哈哈……一个小小的夫郎口气还不小。听见你夫婿的话没,把东西速给我们。不然的话,统统抓衙门里严加审讯。”
    胡吱:“废话忒多,就是不给。”
    赵县丞对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伸手要抢,被胡吱握住手腕,轻轻用力。衙役疼得哭叫起来。
    其他衙役见此,对胡吱拳脚相向。
    双手难敌四拳,在胡吱这里不存在的。他行动快如风,一拳就让一个衙役滚地喊娘。他越过满地大汉,走到赵县丞面前,笑道:“官爷,银两和田契,您还要吗?还敢要吗?”
    赵县丞哆哆嗦嗦:“你……你可知殴打朝廷官,重则杀头,轻则流浪。小小的夫郎,就算把你杀了,也是无人在意的……”
    ”大人倒是提醒我了。我把你们都埋在地里喂肥,想必是无人知晓的。“胡吱眯着眼威胁道。
    两人说话间,胡吱身后倒地的衙役,突然掏出匕首向胡吱腰腹刺去。
    司空小心脱出半个字,已匕首已近身。胡吱只来得及避开要处,匕首刺破手臂,划出三寸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涌流而出,沾透了衣裳。
    赵县丞趁此机会,狠狠将胡吱踹倒在地,凶相毕露:”来人,把这两人抓起衙门,不打几十棍子,难解我心头之恨。“
    司空担心地半扶住胡吱,蹙眉道:”你们不过想要田契和银子,给你们就是。何苦伤我们性命?“
    ”早给不给!现在晚了!”赵县丞狰狞地冷笑。
    司空扶住胡吱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乡邻嗤笑他,兄长逼迫他,本应该站在公义的官府却助纣为虐……人心险恶竟如此。只有身份不明的胡吱始终护着他。
    想起自己刚还赶胡吱走,司空顿时涌起前所未有的愧疚。
    胡吱面色发白,望着赵县丞的双眸微微闪烁:“官爷,如今你银子和田地都已拿了,我给您赔不是,放过我们吧。”
    刚才无比嚣张的赵县丞不知为何,竟突然有了不忍之心,喃喃道:“瞧着确实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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