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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穗岁还气着,闻言轻轻哼了声。
小两口之间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叶家夫妇虽然看出来了,但也不打算掺和进去,只当没听见女儿的轻哼,同两个少年又说起了话。
楚非言今日是送妹妹来同叶心慈玩的,小姐妹俩玩到晌午,估摸着叶家快摆午膳了,楚非言便拉着楚梦琪告辞。
“这就走了?”岑静柔笑眼温柔地挽留,“饭菜都备好了,你们兄妹俩留下用过膳再走吧。”
众所周知,叶家的厨子是京城出了名的好,楚梦琪又时常来叶家玩,对叶家的饭食更是喜欢的很。
她刚要点头说好,就听见自家哥哥说:“不了柔姨,家中还有事要处理,我们就先回了。”
楚非言向来说一不二,见他拒绝,岑静柔便也没再说什么,笑着摸摸楚梦琪的小脑袋让她有空再来玩。
楚梦琪乖乖应了,楚非言这才看向一旁给叶心慈擦脸的少女。
“穗岁。”他冷硬的眉眼变得柔软,“李医正医术好,回去好好上药,肯定不会留疤的。”
叶穗岁嗯了声,正想回他一句,却被沈炼抢先一步。
“楚公子不必担心,我会亲自监督她的。”
沈炼把‘亲自’二字咬的紧紧的,如愿看到楚非言暗下来的眸光后,心里还得意的想:
不光亲自监督,他甚至还要亲手给她上药,羡慕死他。
告辞过后,楚非言转身离开,沈炼看了眼连眸光都不分给他半分的少女,抿了抿唇,朝楚非言追了过去。
见来的是他,楚非言丹凤眸里赤/裸裸的不耐和嫌弃,“做什么?”
沈炼笑眯眯地回,“送你出去。”
楚非言闻此气笑了,“难不成我还能偷偷回去见穗岁?!”
“我可没这么说。”想起自己还有事相求,沈炼收起脸上的得意,认真地说,“问你件事,她生气了该怎么哄?”
楚非言停下脚步,“你问我?”
“不然呢!”沈炼无视掉心里咕噜咕噜直冒的酸泡,“别说不知道,你们两个青梅竹马,你肯定清楚。”
楚非言沉默一息,神情真挚诚恳,“我真不知。”
沈炼刚想说‘不可能’,就见对面的少年勾起唇角,用一副竹马独有的居高临下淡淡看着他,说:“因为她从来没生过我的气。”
沈炼:“......”谢谢,感觉又被针对到。
本来想把楚非言送到门口,听完这话,沈炼扭头就走,再待下去会他怕自己忍不住给楚非言一拳。
用过午膳,叶穗岁就和母亲去睡午觉,顺便说些体己话。
叶宜年今日去书院上学,府中就自己一个男人,怕沈炼觉得无趣,叶元嘉便拉着沈炼又下起了棋。
一局作罢,叶元嘉惊讶地竖起大拇指,“有些日子没见,炼哥儿棋艺可谓是突飞猛进!”
“您过奖了。”
这十几年沈炼都是被亲爹打压着成长的,突然碰到叶元嘉这样鼓励式的慈父,还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好在叶元嘉很快就又开口,“对了,上次回门时,说要送你块新的玉。”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往袖中掏,“早就备下了,只是一直没碰上你,你瞧瞧,喜不喜欢。”
两块玉被整齐的摆在棋盘上。一个墨玉制成的扳指,上面雕刻着云纹;一个是羊脂白玉佩,玉佩身上刻着脱俗的仙鹤纹样,既低调又美观。
沈炼定定地看了它们一眼,长睫下的桃花眸带着试探,“这些...都是给我的?”
“当然!”叶元嘉点头笑问,“你可喜欢?”
家里就一个男孩子,但叶宜年向来有自己的主意,玉佩什么的也从不让他插手。
有几回给妻女买首饰时,叶元嘉还给儿子带了些小东西,谁知这臭小子非但不感激,还嫌弃他买的东西太老气。
次数一多,叶元嘉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光,担心沈炼会不喜欢。
若是沈炼知道他的想法,定会笑他想的太多。
自打他亲娘去世之后,他收到最多的便是嫌弃与谩骂,还从未收到过一份正儿八经的礼物,哪怕是他的生日。
对上叶元嘉略显紧张的神情,沈炼当着他的面带上扳指,挂上玉佩,认真地说:“谢谢爹,我特别喜欢。”
叶元嘉顿时松了口气,探身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喜欢就好!下回碰见好的,爹还给你买!”
听着少年真心实意地感谢,叶元嘉乐呵呵地想,这才是养儿子该有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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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聊的太久,以至于睡醒时,外面已然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傍晚时分本就容易令人多愁善感,一想到明儿又见不到她的乖宝,岑静柔的心又很不是滋味。
她想了想,提议道:“穗岁,天也晚了,就别折腾了,要不今夜就在这儿睡吧。”
第29章 相公,我害怕(一更)……
叶穗岁自然没什么意见, 倒是沈炼,下意识启唇,“那我...”
他原想说那我明日过来接你, 可瞧见少女瞥过来的冰冷冷的眸光,他呼吸一滞, 赶紧改了口, “那我也留下。”
岑静柔闻言好笑地看他一眼,“你不留下, 难不成还想回去独守空房?”
叶穗岁有心瞒着,夫妻俩还不知二人空有夫妻之名, 却无夫妻之实,只叫人又细心打扫了叶穗岁出嫁前的摘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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