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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饭,闻人滢高高兴兴的拉着小草走了,意思是今儿要跟四姐姐一起午休。
    小草对闻人滢久久不能平息的兴奋状态也莫名其妙,不过,确定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小草也就没去追根问底。
    午休过后,差不多未时末,闻人旸拿着金牌,进宫去了。
    小草得知这情况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四不是白身吗?很多低品级的官员都没有进宫面圣的资格吧?”
    说到这个,闻人滢就忍不住笑起来,“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呢,四哥才十三岁,皇上不知道怎么听说了四哥读书厉害,学识了得,让多少有名望的先生都又爱又恨,起了好奇心,就召见四哥,一开始似乎是打着考校考校四哥的心思,四姐姐知道的,四哥有时候就是一根筋,就算是面对皇上也不会变通,听说皇上也没能摆脱那些先生夫子的结局,不过好在皇上心胸宽广,不跟四哥一般见识,还因为惜才,赏了金牌,给了殿前见君的特权。
    不过,听说在四哥离宫没多久,皇上就有些后悔了,担心四哥有事没事的进宫,万一又说到学问什么的,岂不是又要落面子。
    索性四哥心里边就没那么多心思,金牌搁哪儿就跟忘了一样,倒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听说了宫中有不少藏书,甚至还有不少禁书,也不知道跟他说这话的人是个什么心思,可惜就算有想法也是白费,四哥直接进宫见皇上去了,开口就说了请求,半点不委婉含蓄。
    大概见多了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人,皇上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禁书都随便看。
    那之后,四哥有大半年的时间都窝在宫中的藏书楼里,让家里面的人焦头烂额,结果还是皇上一挥手,派了人专程照顾他,还允他宿在宫中。
    也因为那大半年,皇上都对四哥的性情颇为了解,知道四哥不会入仕,虽然惋惜,但也理解,并不强求。所以说,四哥在皇上心里,算是一个挺特殊的存在。”
    小草还真没想到,自家小四还能“强大”到这个地步,不过,能在最高掌权者那里挂了号,并且是比较正面的形象,可以算是一件好事。
    “呆”的另一方面,大概也是神经粗壮了,这倒是跟小草有些相似,所以闻人书呆就那么大剌剌进宫去了,没有即将面圣的紧张,也没想过别人会对他的行为如何评价。
    要说宣仁帝在得到通报的时候,还愣了愣,随后笑着感叹一句,“闻人爱卿家的这孩子,几年都没进宫了吧?这回朕又有什么用处了不成?”
    这话好像有点感叹闻人旸有好处就上,用完了就扔啊。不过常年在宣仁帝身边伺候的人知道,陛下这会儿其实是有些怀念。
    “奴婢瞧着是闻人大人家的孩子懂事儿,不轻易麻烦陛下呢。”太监洪易如此说道。
    “说得也是,这孩子心思简单,向来不求什么,换个人得了金牌,怕是想方设法找各种借口都要进宫来几回,在朕面前露露脸,就担心朕会将人给忘了吧。”
    这回却是没人接话,什么话能接,什么话不能接,什么话要接,什么话不接,这些人都是人精,心里门儿清。
    “闻人爱卿是个会教孩子的,昨儿救了定北老太妃的,也是他家孩子吧?去,将他叫来,估计还不知道他家孩子进宫呢,让他也听听。”
    “唯。奴婢这就着人去请。”
    闻人泰伯还在跟其他人一起,为殿试阅卷,然后进行排名而奋战,吃住都在宫中,离御书房倒也不远,比闻人旸先一步到。
    闻人泰伯为次子进宫的事情,也是诧异得不行。
    宣仁帝着人奉茶,然后跟闻人泰伯闲聊,自然也就说到了救治老太妃的事情。
    闻人泰伯的确这会儿才知道,然后简单的将小草的事情与宣仁帝说了,嘴上谦逊,实际上却带着几分如有荣焉的骄傲。
    宣仁帝点点头,“十七八年都还能找回来,足见是天大的缘分了,也是爱卿的福分啊。”
    “皇上说得是,小女良善懂事又体贴,比家里的小子省心多了,只是这孩子在外面吃了不少苦,我们当爹娘的都想多补偿她一些,只是太懂事了,都无处着手。”
    没有正事的时候,宣仁帝也愿意跟臣子们唠唠家常,谁家没有几个孩子,有时让人头疼,有时让人心疼,他高兴听臣子们说,时不时也分享为人父的喜悦与烦劳。
    当然也就学会了有些话听听就好,不必太过当真,当父母的有严苛,孩子不管做什么都觉得不够,也有父母喜欢炫耀,没有也要说上三分好,有那三分好的,恨不得夸他到十二分。
    他是九五之尊,有臣子想让自家孩子早早的在他这里留下好印象,知道他有这么个“爱好”,自然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这夸赞的肯定就多。
    宣仁帝多数时候就当个消遣,不会放在心上,因此能在他心里留下印象的人屈指可数,时间久了,臣子们心里也有数,不会过分,宣仁帝自然也不会因为言过其实而责备他们。
    闻人旸到了,见到自己父亲也在,就跟在家里见到一样平常。闻人泰伯想要为他的“呆”扶额,宣仁帝却挺喜欢他这份“淡定”,跟几年前一样,一点没变。“小书呆今儿来见朕,是有什么事儿?”带着几分笑意,带着几分调侃。
    然后,闻人旸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的开始告状,没错,他就是直白的告状,不委婉也不含蓄,当然他的目标只有原奇羽,不会牵扯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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