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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猜猜,莫非是开平卫背后的那位?虽然有些出乎预料,不过还真是幸会了。今日之事,还真是让白某‘铭感五内’,他日,定当‘厚报’!——走。”
    白清川很清楚,依照他现在的状态,继续下去,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哪怕是他察觉出对方的人手可能也不是非常多,也没抱着拼一把的打算。
    警惕的退走,而能离开三个方向,其一是来路,其二是宅院右侧的山林,其三是宅院左边的溪流,山虽不高,但是背后连着更多更高的深山,来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数人候着了,所以说,就算是人不多,也不代表就会轻易的放他们离开。
    车马就不用想了,无用武之地。
    白清川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涉水而行,溪水并不深,而且水很清澈,清晰见底,只不过,在白清川等人刚刚踏入水面,就像之前在院子里踩到了机关一样,只是这次涉水而出的,不是大网,而是人,手持利刃,能将活人送下黄泉的人。
    没被箭矢伤到的人,还有一战之力,被伤到的就没那么好运的,白清川第一时间被下属保护起来,没有被伤到,挡在他前面的人,却在短短时间里殒命。
    被毒箭伤了,都没怎么当一回事的白清川,此时此刻,终于有点绷不住了,如果真的在这里栽了,小沟沟里翻了船,真死了怕是都不能瞑目。
    且战且退,在折损了几个被人之后,白清川等人进入了山林之中,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陷阱,就等着他们入山林一样,不过没办法,前路不通,就只能后退。
    在他们进入山林之后,魏亭裕手底下的人却没有再追击。
    说到底,还是人手欠缺,真要拼死将他们拿下,魏亭裕手底下折损肯定也少不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魏亭裕不会做,更何况,这次可能是条大鱼,之前断掉的线索,很可能与之续接上,大好的机会,肯定不能就这么随便斩断了。
    魏亭裕手底下的人,也不是没有损伤,比较幸运的是,没有直接殒命。
    魏亭裕始终安静的坐在原处,透过栅栏,安静的看着双方交战,似乎不管是人命还是重伤,都不能让他眼底掀起丝毫波澜,实际上呢?只有站在木轮椅后的文新最清楚,自家世子爷整个人越来越僵,不是怡然,而是根本就“不敢动”,没错,就是不敢动。
    文新余光瞧着依旧蹲跪在杂草、药草丛中的夫人,那眼神直勾勾的瞧着世子爷,冷着一张脸,俨然就是风雨欲来的前奏,而且,估摸着还不是小风小雨,分明是狂风暴雨。
    文新瞧瞧的收回目光,低头瞧了世子爷一眼,世子爷在其他任何人面前,包括宣仁帝,似乎都没有气弱的时候,现在仅仅是被夫人盯着,就这样了,感觉不过是最后的窗户纸还没有捅破,才勉勉强强的强撑着,唉……
    得了,瞒了那么久,还是没瞒住,而且,为了隐瞒夫人,想想世子爷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文新在心里为世子爷默哀一把,夫人发起火来,好像相当的恐怖,所以,世子爷,不好意思了啊,您自个儿都扛不住,那更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儿,夫人的怒火,您得独自承受了。
    然后文新眼观鼻鼻观心,充当他的木桩。
    花语在小草身后,也能直观的感受到他们夫人身上的怒气,当然也不仅仅是怒气……
    外面的动静消失,小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然后向魏世子走过去,文新明显感觉到自家世子爷身体下意识的侧动了一下,感觉像是要逃跑一样。
    文新从来就不知道,一向英明睿智,处变不惊的世子爷,居然有这么怂的时候,简直就是天下奇观啊,虽然说因为“做错了事”,会气若心虚,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世子爷可不仅仅如此啊,很好,惧内,没得拍跑了。
    小草一步一步的靠近,魏亭裕没有回头,不过余光里能看到她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就好像踩在他的心脏上,五月的天体温都偏低的他,额头上居然有些隐隐渗汗,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拳头,没什么肉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很是明晰。
    文新受不了这氛围的往后退了两步。
    外面的人却相互的搀扶着进来,推动栅栏门,有一人显然伤得很重,一路进来,地面都留下一条血线,小草立马将魏亭裕抛到一边,“快,将人送进屋里。”
    他们这些人,上回在周群山的时候,就全部见过小草,更知道她医术了得,那一箭射中了心脏,都能被她给救回来,不过现在却不敢轻举妄动,而是看向他们主子。
    魏亭裕这会儿却觉得他这些下属简直就是没眼色,瞧他作什么,你们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动不动?魏亭裕总觉得小草的目光又落在了他身上,身体不由得又僵了几分,“照做。”这一开口,分明没有刻意,嗓音也哑得不行。
    虽然快到嗓子眼的心脏一直没能落下,不过,作为“死刑犯”,大概是能拖一刻是一刻,哪怕已经笃定了架在脖子上的刀,肯定会落下来。
    小草没管他,现在救人更为重要,只不过医药箱在马车上,被甄牧遥他们带走了,身上就只有银针手镯,所以,只能先给他们用银针止血,不过她记得,这宅子的药圃里,有一些药可以使用,虽然不怎么齐全,将就着也行。
    只是她这一回头,她的医用箱就被花语递到了她面前,还是尚好的金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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