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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不远处吻得难舍难分的年轻男女,感觉自己心上似乎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在被人活生生地剜落,喉间的腥甜跟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一比,简直就像白水般无味了。
余光瞄到脸色同样泛青的宁致,言清书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期盼来宁致那么疼宁臻,肯定不会任由她被人欺负的。宁致要能亲自动手收拾江君惟自然是最好的,倘若宁致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给他个眼神让他帮忙也行啊。
可惜言清书分神盯了宁致半天,对方就真的只是面色阴沉地原地观望,连一点眼风都不曾扫给他。
如意算盘泡汤了,言清书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突然有点想笑,为自己那点可悲的希冀和无法与外人明言的念想。
宁致帮不了他是正常的,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真正帮到他。
就在言清书情绪低落,寻思着要不要以非礼勿视为理由和宁致道别时,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气势汹汹地拉开江君惟,一拳打在了后者脸上。
第40章 已修
言清书一声打得好险些脱口而出,连忙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尽量压平自己因为意外之喜而情不自禁上扬的嘴角。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瞥见宁致的身影动了动,像是马上就要往前走的样子。
可下一秒再看,宁致仍是一副管它天崩地裂,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
言清书心里顿时对那个因为位置关系而背对着他们的男人的身份有了计较。
别看江君惟一直把宁臻的双手压在墙上,但宁臻到底从头到尾就没挣扎过,所以只是单纯路过的话,是不会有人误会江君惟在强迫宁臻的。
既然这个男人不是在见义勇为,那他要么和他们一样暗中窥伺了全程,要么就是十分清楚宁臻和江君惟之间的瓜葛再加上宁致袖手旁观的态度,动手的男人是谁显然已经呼之欲出了。
言清书把视线从蒋源的背影转移到一旁满脸震惊的宁臻身上,出人意料的是,她并没有高声尖叫着阻止这两个男人继续扭打在一起,反倒是有点奇怪地拿手捂着嘴巴,仿佛马上就要忍不住吐出来一样。
难道是被江君惟的吻技恶心到了?
虽然知道这一可能性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但言清书仍是不由自主地恶意揣测道。
别说,宁臻捂嘴的理由还真让他蒙对了,只不过不是江君惟的吻技让人恶心,而是蒋洛调配的那两杯饮品着实有问题,让她不停地反胃想吐。
不得不说,人的主观能动性是无比强大的。宁臻身体早就不舒服了,可刚刚和江君惟接吻时,愣是能凭着那点爱意压下所有的不适,甚至还分出一缕思绪默默比较在有爱和无爱的情况下,亲吻带来的快感区别。
可惜扬汤止沸终归不是釜底抽薪,江君惟一被怒火中烧的蒋源拉开暴揍,宁臻不单是压根来不及出声阻止,自己还先难受得差点吐出来。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死死用手捂住嘴。莫说出言相劝了,她严重怀疑自己只要张开口,立马就能吐他俩一身。
如果打架的换成别人,在人身安全与自我形象之间,宁臻肯定选前者。但偏偏动手的这两人中有她的心上人,还是前一分钟才亲热过的那种。
宁臻实在没法说服自己在江君惟面前吐得狼狈不堪,那样不仅会对她的形象造成毁灭性打击,还极为可能留下不可弥补的心理阴影
万一以后江君惟一跟她接吻,就想起今天这一地的呕吐物怎么办?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么一比较后,宁臻觉得让江君惟挨两拳皮肉伤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反正他又不傻,不可能不还手,光站着任由蒋源欺负。
话虽这样说,宁臻终究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对彼此拳打脚踢而无动于衷。
嘴和手不能动,她还有脚不是么?
于是宁臻快速走了两步,使劲踹了踹墙角放着的垃圾桶。
垃圾桶是金属材质,里面又装了不少客人随手丢弃的易拉罐和酒瓶子,被宁臻这么一踢,当即哐当哐当地晃荡起来。
声音算不上巨大,可已经足够惊醒正在你一拳我一脚的江君惟和蒋源了。
宁臻见俩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暂时停下了撕打,也顾不得自己现在的样子瞧起来有多滑稽,跟被通了电似的地拼命摇头,示意他们别再继续下去了。
察觉到宁臻的异样之处,蒋源眉头紧锁,立马想起了蒋洛方才的叮嘱。只是他没料到她竟然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难怪江君惟对她施暴她都没有反抗,敢情是根本没力气了
他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找不靠谱的蒋洛帮忙,非但宁臻的心里话没套出来,还平白无故让江君惟捡了个大便宜。
既心疼又嫉妒的蒋源选择性遗忘了宁臻对江君惟仍在进行中的追求,下意识认定是醉酒的江君惟见宁臻身体不适、无力反抗,无耻地强吻了后者。
早知道会撞见江君惟行凶,他一接到蒋洛的电话就该直接出门找宁臻,而不是为了形象还磨蹭着打理了自己一番。
要是他能先一步找到宁臻,江君惟根本就得逞不了,蒋源十分后悔,深深觉得自己刚才那几拳打得还是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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