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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观过去的二十年, 陆晓敢说宁臻是他们这个圈子里最省心的孩子。身上完全没有二代三代们的那些臭毛病,除了脑回路清奇一点,她从小到大几乎不曾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最过分的也只是和蒋源来往了一阵子, 俩人甚至还没发展到床上就结束了。
    可这样的乖乖女做派却让陆晓和宁之安始终悬着一颗心,他们俩对歹竹出好笋的说法并不买账,考虑到自己以及宁致都是爱玩的,推己及人, 自然怎么都觉得宁臻不会是盏省油的灯。
    抱着平日里越沉默的人爆发时越可怕的念头, 夫妇俩一直暗中关注着宁臻生活里的动态, 就怕哪天后者突然放大招, 炸得他们肝胆俱裂。
    所以认真说起来, 夫妻俩比宁致还要早一步知道宁臻喜欢上江君惟且高调追求对方的事。不过他们比宁致更稳得住, 至今不曾在宁臻面前透露过半点口风。
    好比刚刚宁臻跟陆晓倾诉晚上的事, 用某位学长指代江君惟, 陆晓也就配合地假装一无所知, 只当才得知女儿对某位学长有意思。
    和宁致一样,夫妇俩也找人查了江君惟,不同的是他们对这个年轻的男人无喜无恶, 调查纯粹是为了保障宁臻的人身安全。
    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女儿已经成年,该由她自己去面对和选择。
    话虽如此, 在听到宁臻心酸委屈地讲述自己是如何被江君惟冷落时,陆晓仍是不由自主地怒火中烧江君惟怎么能这样对待她的掌上明珠?
    只是气归气, 陆晓理智尚在,于是当即编了个子虚乌有的年轻时的追求者的故事来提点宁臻。
    不得不说,在抹黑江君惟这件事上,陆晓和宁致母子俩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都选择潜移默化地给宁臻种下怀疑与否定的种子。
    听完晚上这一出大戏,陆晓对江君惟的印象已然只剩下厌恶。但为了防爆女儿可能迟到的叛逆期,她还是非常冷静地克制住自己不在女儿吐槽江君惟时顺势踩两脚。
    这已经是一个母亲在听到自家女儿被人欺负时所能忍耐的极限了。哪怕清楚她现在只要随口说两句江君惟的好话,就有很大几率能把宁臻刺激得更加恼火,陆晓也没有那么做。
    她着实看不上江君惟试图pua宁臻的行径,无法昧着良心劝女儿大度。
    再说了,以陆晓对宁臻的了解,如果她自己能表现得不把这件事当回事,宁臻反倒更有可能释怀不了。
    作为开明的家长,她肯定不会做直接开口反对这类没品的事,可那并不代表她不能旁敲侧击地给宁臻灌输一些正确的想法。
    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就好,陆晓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说让宁臻坐着休息,她去厨房帮宁之安。
    见自家母上大人只是对她今晚的遭遇玩笑性地评论了一句,宁臻心里难免有种空荡荡的挫败感,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那点委屈和不甘在对方眼里根本算不得事。
    照理说原本她也没打算征求父母的意见,陆晓什么反应她都应该无所谓才是。谁知等对方真的表现出不在意,她又憋屈得浑身难受起来
    宁臻理不清自己这种诡异的心态是怎么回事,闷闷不乐地吃着宁之安煮好的宵夜,对他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说的话几乎是全程左耳进右耳出。
    洗漱完上床,思绪依然是一团乱麻的她盯着和江君惟的聊天记录看了许久,那条没事,晚上吃了多少钱我转给你的消息始终保持在草稿状态。
    半晌,宁臻叹了口气,退出了对话框。心道还是算了,等明天再发吧,今晚她实在没心情跟江君惟联系。
    不过话说回来,饭钱的事倒是提醒她了,差点就忘了给言清书转账。对方也是奇怪,明明觉得找宁致报销不方便的是他,不主动把微信付款凭证发过来跟她算钱的也是他。
    宁臻用租车软件大致计算了路费,加了一些感谢费后给言清书发了个一百块钱的红包,并注明了车钱。
    聊天记录很空,所以她一眼就看到红包上面对方刚刚通过她的好友验证时,顺手发的一个打招呼的小猫表情包。
    宁臻不知怎么,忽然就觉得自己只孤零零发个红包有点不太礼貌,鬼使神差地又找了张抱着爪子说谢谢的小猫图片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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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臻本以为自己还要纠结很久才能睡着,谁知脑袋一沾上枕头就陷入了梦乡。
    一夜好觉的她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手机一开机就是一串连续的震动,宁臻看了下时间和课表,第一次对上课产生了严重的抗拒之心。
    所幸周五多是不太重要的公共课,她考虑了几秒,便干脆地决定翘了。
    宁臻正要给简心打个电话说一下自己不回去了,却瞥见通话记录里有两个宁之安的未接来电。
    她这才恍然记起自己昨晚好像在吃宵夜时答应了对方什么事
    果不其然,听完语音留言的宁臻笑不出来了她承诺宁之安今天会去宁氏帮他的忙,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躺床上虚度一天光阴的计划就此泡汤,到底是自己亲口同意的事,再不情愿也得撑下去。宁臻自我哀怨了一会,随即迅速收拾妥当,打车去了宁氏东区分公司的摄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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