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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黎:“你瞅啥?”
李颐听:“瞅你怎的?”
一言不合,飞腿开踢。
见过泼妇,没见过天上的泼妇,天兵们都愣了一下,然后才慌忙想起去扯二人。
李颐听和长黎双手被缚,但能用脚踢、用头撞、用牙咬。滚到一块儿打得不相上下时,她忽然间听见长黎的声音:“伏扬和你是什么关系?”
却没见长黎张嘴。
李颐听一愣。
“继续打,不要被他们察觉。”长黎法术未封,只是被天界的仙气压制,只有接触到李颐听才能传音。
刚一停下,李颐听又被长黎一条腿勾住,重新滚到一起,扑扯着对方的头发不松手,天兵们拉谁谁就痛得大叫,还被两个人乱踹的脚重伤,两列天兵只能一边躲闪一边小心翼翼去掰她们的手指,场面一时十分混乱。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为何会把这东西给你?他现在在哪里?”长黎一连串的问题把本就蒙的李颐听问得更蒙了,长黎叹了一声,又道,“罢了,现在不是讲话的时机,我只问你一事,给你脖子上这块东西的人,他过得可还好?”
给她黑玉的人……官拜二品,不愁吃穿金银,在某些意义上算是过得尚可吧。
李颐听迟疑地点了点头。
长黎得到想要的答案,悄然收力。眼看厮打的阵仗小了下来,两边的天兵立刻把二人拉开,分得远远的。
长黎挣扎得气喘吁吁,微微站定后忽然用力推了一把旁边的将领,大骂:“你说要救我回魔族,现在看我被俘又退缩了?你这个不守信义的小人!”
话一出口,周遭的眼神立刻变得微妙起来。那个被指摘通魔的将领如同被烫到一般,押着长黎的手立刻缩了回来,拼命摇头。
“我没有,我不是,她胡说!”
然而轮不到他争辩什么,人就被互相打着眼色的天兵扑倒,也同她们一般用束灵锁绑了,折返若水宫。
放在以前,李颐听是万万不敢想——照她的阶品,千百年都见不到一面的武神,一日之内竟见了三回。
不过第三回 ,是没她什么事情的。
鹤夭再审长黎时,她口中接应她的神仙就变成了方才那位无辜的将领。
一人怒站出来对质道:“这是我的副将,大战期间同我形影不离,一刻也未单独离开过,奸细一说简直信口胡诌!”
长黎转头,直指他大叫:“不,是你!我认得你的脸,就是你说我长得好看让他来接应我,就此逼迫我事成之后嫁给你的!”
那名主将闻言,一副吞了苍蝇的模样,偏偏长黎还真就长得好看,美目怒对,分明是在栽赃陷害,可对上她又娇又嗔的神色,将领一腔辩驳突然偃旗息鼓,磕磕绊绊道:“我、我没有……”
李颐听心中缓缓升起一丝服气,甚至还有点想嗑瓜子。
司白站出来道:“上神,这妖女显然已经开始挑拨离间,眼看自己被俘,干脆破罐子破摔,可见先前的证词都是胡乱攀咬,不可相信。”
众人附和:“对,没错。”
司白道:“颐听仙子无辜受牵连,又有差事在身,请上神放人。”
李颐听清清嗓子,乖巧地站直了身子,一脸期待地盯着鹤夭。
鹤夭沉吟片刻,道:“那就……”
此时,一只白色纸鹤扑棱着飞进大殿,落在他的手上。
这是高阶神仙们附庸风雅的传音方式。
鹤夭将纸鹤放在耳边,未几,纸鹤化为一缕烟雾散去,他微微一笑,接着道:“暂且关押吧。”
司白道:“上神!”
鹤夭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大战期间,万事慎重为好,不急。”
可去你的不急。
-2-
李颐听又被押去了天牢。
她如今是肉体凡胎,就随便被关了进去,也没用什么捆着;但长黎身为战俘还是魔族,就没有这么好过了,她的牢房设了禁咒,专困魔族,任凭你有天大的法术都施展不出来,且牢房梁前挂了一块玄翎镜,活脱脱一个监视器,一举一动都被鹤夭所掌握。
像李颐听这种疑犯,照理来说要跟长黎隔得远远的避免串供,但两人的牢房却面对面,就差没有放一块儿关着了,更像是故意让两人有接触机会。
长黎从进来起就开始骂人,李颐听则来回踱步。两人各烦各的,但从进了天牢后就心照不宣,没有说过一句话。
一切都很奇怪。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长黎的指控都是假的,鹤夭却不放她走,似乎另有隐情。还有那只突然出现的白色纸鹤,鹤夭得到的指令到底是什么呢?
她脖子上的黑玉是魏登年贴身佩戴多年的东西,长黎怎么知道?魏登年一介凡人,会和魔族公主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最重要的……
“喂,你们查完了没有!快点放我下凡成亲!这怎么跟诓我上来时的说法不一样?”
一日过后还没有消息,李颐听把牢笼里的结界拍得霍霍作响,着急上火,然而一个回应的眼神都没得到。
她又颓丧地往榻上一躺,忽然间却对上长黎,她神色幽幽,似打量似揣度,似笑非笑。
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李颐听翻了个身不去看她,脑子里却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这魔族公主不会是魏登年在凡间招惹的桃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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