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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巧克力很好吃,是小孩子都无法抗拒的味道,沈弯弯记得爸爸放巧克力的位置。
三天后,巧克力空了,沈弯弯牙疼了。
沈爸爸说:“弯弯啊,不是说了不要偷吃吗?”
沈弯弯说她没有,就一直哭,那时候觉得哭了就能拥有一切,但是沈爸爸没有哄她,看着她哭了两个多小时,说:“沈弯弯,哭是最没用的,偷吃了还撒谎的不是好孩子,自己的错得学会自己承担。”
九岁的表姐养了一条狗,很可爱,沈弯弯喜欢和表姐去遛狗,还非要牵着绳子,有一天小狗挣脱狗绳,从她手里跑了,跑到大街上,被车撵死了。
表姐很伤心,还很愤怒,因为是沈弯弯从她手里抢过的狗绳。
她把六岁的沈弯弯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那一次沈弯弯摔断了腿,但她没有哭,她进了医院,上钢针上药包打吊针都没有哭,沈爸爸很惊奇,因为沈弯弯是一个特别娇气特别娇气的小姑娘,磕不得碰不得,爱哭难哄还记仇。
沈爸爸开玩笑说要帮她报仇,去收拾表姐,沈弯弯说不用了本来就是她自己的错,特别硬气的说自己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
大小姐脾气,骄纵霸道,以自我为中心,受不得一丝委屈的沈弯弯,却一直都知道什么是承担。
天渐渐亮了。
路西从浅眠中醒来,她看了看窗外,太阳出来的很早,金色的阳光从窗台斜照进来,落在她头上,很温暖很温暖。
眼眶干涩,眼底充满血丝,少女灰蓝色的眼睛失去了以往的飞扬神采。
梦醒后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孤独感,有点头疼,坐久了身躯有点僵,太阳照不到的地方,皮肤上都是清晨的凉意。
但这些,都是活着的感觉。
但这些,都是昨天死去的人无法体会的今天。
又想哭了,尽管她深知,哭最没用;承担吧,可是那么多人命,她担不起。
她只有一条命,她的罪,却万死难赎。
“吱呀!”
门开了,有人进来了,很多人。
路西看着陆域走到她跟前,蹲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月灵果都用了,不会再失控了吧?”
少女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叹道:“别这么看着我,先起来……还能起来吗?”
坐了一晚上,身体确实僵得起不来,一只手伸到她眼前,陆域想拉她起来,她垂着眼帘,不想动。
陆域只好把她抱起来。
路西猝不及防被抱起来放坐在床上,陆域还伸手去帮她理额前的碎发,她终于有了反应,抓住他的手甩开了。
“离我远点。”哭了一晚上过后,她的声音很哑,很弱,有气无力,轻飘飘的仿佛落不到实处。
“陆黎均呢。”
“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所以?”她看向了皇太子身后挤满了整个屋子的侍卫,眼睛里带着疑问。
“你是个Alpha,”陆域说,“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走吧。”
“去哪里?”
“军事法庭。”
……
从车上下来,路西在一众特种兵的押送下走进公审庭,陆域提前清了场,没有媒体,没有看热闹的人,一路上很安静。
她在法庭上站着,一身灰色囚服,相对于一般的Alpha来说,她的身材过于娇小了,甚至会让人联想到柔弱这个词。
主审席上有六个人,其中有一个是红云军校的校长,他坐在中间,面容冷峻,脸颊两边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他的眼神很锐利,如鹰隼一般看向路西。
“被告人路西.奥斯汀,安全局控告你制造超级异兽危害民众安全,异兽置407人死亡,622人重伤,毁坏国家特级景区……你可认罪?”
脖颈上的项圈滴滴地响着,有规律地发出红色的光,路西说:“我认罪。”
观众席上有人站起来,路西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奥斯汀伯爵,她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头发披散着好像很久没有打理了,一缕一缕的结了条,耷拉在耳后,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眉宇间藏不住的疲惫。
“我抗议,”伯爵把一张报告递上去给主审团传阅,说:“被告人未成年,还不具备成熟的是非观,她说的话必须经过监护人的同意才生效,监护人抗议对被告人制造超级异兽危害民众这一罪名的指控,我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被告人是在完全无心的状态下让异兽诞生的……”
路西静静地听着,没有出言,无心也好,觉得荒谬也好,事实就是异兽因她而生。
伯爵一条一条地把路西的罪名驳回,然后主审团又宣布路西新的罪名,依旧是先问罪路西。
无论说什么,路西都认,反而让观众席上的伯爵成了笑话。
伯爵气得站起来拍桌子,她风尘仆仆地从堕落星域赶回来,来不及和路西商量就匆匆上了法庭,没想到这小兔崽子会是这个样子。
她甚至控制不住暴躁的Alpha信息素,公审庭里没有多少人,他们的腺体都被那股霸道的信息素逼得激荡起来,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路西.奥斯汀,你他妈是想死吗?劳资幸幸苦苦大老远从堕落星域赶回来,为你收集证据,为你……”
她话没说完,发现路西自始自终都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看她,仿佛她就是一个无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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