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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范她生病了!”宁柠试图感化冥顽不灵的导演。
导演多精啊,加上宁柠这人实在说不来谎,一眼就看穿了她,“就算是真的生病,我们也有队医,不用阿柠你担心了。”
“那我请个假行吗?”不能拐带范绵绵了,宁柠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说。
这回大肚子导演倒是爽快点头了,“记得按时回来就行,我们城堡有宵禁。”
宁柠:“……”你上辈子得是头驴吧,怎么就那么犟呢?
给你拍一个选秀节目,娇娇软软的漂亮妹妹得在六点起床晨跑,定点吃饭,无故不能请假离队,这哪里是选秀,这根本就是长达三个月的军训!
不满归不满,可提意见也是不敢提的,毕竟卑微社畜怎么敢跟领导大小声呢呜呜呜。宁柠委屈巴巴地攥着请假条走了。
出了城堡门,走了差不多五十米的样子,宁柠在林荫路的对面看到了正在等待她的霍立耳。
“小耳朵!”她高兴地朝他摆手,然后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并没有车要通过,便跑过了小路来到了他的身边。
霍立耳今天没像往常那样穿着衬衫和西装裤,反而是休闲装扮,双手插着兜看上去很是酷哥。
“我以为你的衣柜里只有衬衫和西装,还有一堆编好序号摆放的袜子,原来也是有别的衣服的呀?”
跑过来时出了些薄汗的宁柠给自己随手扎了个马尾,手指翻飞时望着男人调笑道。
“谁会给袜子编序号啊?”霍立耳一脸莫名其妙。
他明明是只给自己的领带编序号的。
生活怪癖谁没有嘛,宁柠可以理解,拍拍霍立耳的肩膀,给了个眼神示意她永远是他的坚定后盾,然后就爬上车去了。
留下霍立耳一个司机站在原地,总觉得宁柠看他的那一眼很怪,就像是医生对绝症患者的那种感觉。
问题在于他不过是给领带编个序号,在宁柠那里怎么就成癌症晚期了?!
离谱,真离谱,宁柠这人比去千度看病都离谱。
“我都一个星期没见到胡萝卜了……”宁柠在车上戳着皮座椅跟霍立耳抱怨。
知道宁柠粘人,但不知道她这么粘人的霍立耳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好半晌才来了一句话,“清歌她那边需要静养,一周见一次差不多了。”
胡清歌这人喜欢安静,所以他给她找的疗养院都是隐私性很强,管理又很严格的那种,因为之前出过话多的护工被她辞退的事情,霍立耳连护工都是特地找的话不多但是手脚利落的人的。
就连胡清歌的养父之前因为去的勤,还被她或多或少地埋怨过,可这样的胡清歌似乎从来不会嫌宁柠烦,知情的霍立耳恐怕是最吃惊的那个了。
“好想天天待在胡萝卜的身边啊!”只想和好姐妹贴贴的宁柠嚎道。
彼时霍立耳正打着方向盘停车,听到她哀嚎的声音就止不住地想笑,这样孩子气的话也只有宁柠说出来不至于引人谩骂。
今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宁柠慢悠悠地走在疗养院的石子路上微仰起脸。
霍立耳这个大忙人又跑到一边去接电话了,怕她等得无聊,又叫她先在周围转一圈玩。
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烦恼了,躺着拿公司分红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就算佛系如霍立耳,不开公司也有一大堆的屁事等着他去处理。
宁柠感叹地晃了晃脑袋,突然觉得自己拿这么点钱也还行,起码能忙里偷闲,天天做只快乐的小咸鱼。
“宁小姐?”熟悉的声音从宁柠的身后传来,她回身望去,原来是穿着白大褂到处乱走的花鱼白。
几次在不同的地方看见花鱼白了,宁柠不由得在心中腹诽,这个疗养院的医生怎么那么闲,难道像她一样天天摸鱼吗?
想是这样想的,但让宁柠直说她可是不会的,毕竟高情商人才永远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说的是她。
不过再见到花鱼白,倒是让宁柠想起之前忘记的一件事,按理说早该说了的,偏偏她这人脑子记不住事,上次话到嘴边了她都给忘记了。
“上次来的时候我发现胡萝卜的房间里早上窗帘是全打开的,阳光全照进了房间里……”宁柠进行了一个漫长的铺垫。
花鱼白倒是有耐心,边听她讲边点头,比上党课的时候都认真。
“胡萝卜她对紫外线有点过敏,你们平常要注意一点。”在絮絮叨叨地说完一长串话后,宁柠总算能让自己喘口气了。
而对宁柠那天留宿也还有印象的花鱼白沉默地点点头,这就算答应下来了。
其实作为胡清歌的主治医生,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对紫外线过敏?
只是那天早上,是胡清歌一人摸索着拉开了窗帘,任凭阳光满室。
“柠檬最喜欢这样的天,因为她觉得阳光晒在脸上暖烘烘的。”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胡清歌对宁柠的感觉会那么复杂,一边是想尽了方法要让宁柠退出娱乐圈,甚至不惜伤害那人,另一边却是永远都在用温暖的口吻回忆她和宁柠的过去。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花医生?花医生!”宁柠试图唤醒出神的花鱼白,更加确定了这里的医生就是会上班摸鱼。
没想到啊没想到,名字里面带个鱼字的才是终极摸鱼选手,光站着听人讲话都能发起呆来,宁柠表示大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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