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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雀左一句“下贱仵作”右一句“见不得人”,她多说一句,男子帷帽下的黑眸便黯上一分,随意看了紫雀一瞥。
    紫雀正跟周围人混在一起热切讨论,只觉得身后一凉。
    回头见一个高大带帷帽的男子,脸一热,忙把头转了回来,吓得一颗心砰砰乱跳。
    一定是她太过美貌,引人注意了。
    那黑衣人全身捂的那般严实,大热天却连个头都不愿意露出来,可别是个拐子,若把她掳走可如何是好?
    紫雀被黑衣人瞪得安静了一会,不过当她意识到黑衣人不再看她后,便又跟周围的人一起声讨起婵夏来。
    声音不算小,婵夏也能听到一些。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婵夏,没人能读懂他复杂的黑眸里到底是怎样一番情绪。
    根深蒂固的偏见又岂止是现在,就算是在他的那个时代,高度包容,男女平等,人人皆受教育,可依然有一部分人对法医有着偏见,握一下手都不肯。
    而此刻,在这个对女子本就不友好的时代,一群人围观验尸,没人关心是谁残害死者,却对帮助查验的女孩议论纷纷。
    黑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婵夏,她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愤怒,失控,伤心,亦或是自卑。
    这些被人非议和歧视后该有的反应,她一个也没有。
    只是专注的查验,宛若周围一切都不存在,她的眼神是专注的,查验是仔细的。
    正如上次见她时那般,进入工作状态便心无旁骛,对周围一切非议充耳不闻。
    黑衣人眼神渐渐转为欣赏,不过婵夏也不是所有时间都是冷静的。
    在同知连续说了好几句废话,甚至开始胡说八道自顾自的让书吏记录时,那双漂亮的笑眼里满是无奈。
    隔着口罩都能感受到她下弯的嘴角,这丫头心里怕是很郁闷吧。
    岂止是郁闷,婵夏真挚问候同知祖宗十九代。
    她在这查验,那蠢货躲老远,不看死者,也不听她意见,大嘴跟个粪门似的,噗呲噗呲往外喷胡话。
    “死者身中数刀,刀口合与长平县上报流寇刀口合相符,必是身揣银两被流寇所害,查验完毕。”
    同知趾高气扬地问书吏:“都记上了吗?”
    书吏司空见惯,回了个是,暗忖大人这凭想象查案...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呢。
    婵夏已经要吐了。
    同知在那哔哔哔哔了一通,脑补了一系列死者情况,没有一句是对得上的。
    明明只有腹部被刺了一下,创口还不是刀伤,他张嘴胡诌个身中数刀,还特么的强行与流寇扯在一起。
    流寇简直成了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简直委屈死了好么!
    分明是同知嫌麻烦,懒得管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是怎么死的,也懒得追查真凶,直接扣到流寇身上,胡乱把案子一结就算了事。
    身揣银两就更是胡说八道了,死者是个赌徒,绝不会带着银两出赌坊,编故事都不合理。
    怪不得大燕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有这些混蛋玩意,不换才怪。
    婵夏抬头看晴天,遗憾的小表情落入黑衣人的眼里,看的他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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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小的可不能做那事儿
    虽然婵夏一句话没说,但他就是能猜到她此刻的心思。
    她大概在想,天怎就不落个雷劈死这个老杀才?
    黑衣人正全神贯注的看婵夏的反应,不知死活的紫雀又嚷嚷开了。
    “这些仵作佬,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此生投个下贱坯子,来生也要当牛做马不成人,脏死了...”
    黑衣人眼一眯,紫雀只觉得更冷了。
    这番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婵夏耳中,她只当听不见,收拾好工具——准备的那些工具,竟一个也没用上。
    同知大人这脑补破案的“独门绝技”,倒是省材料。
    同知带着人先走,婵夏跟在后面,路过紫雀的时候她驻足,俩人隔了有一丈远。
    “没有仵作,很多案情永远都不会有真相,愿你永远都用不到我们这些仵作佬。”
    等紫雀明白过什么意思之后,婵夏已经走远了。
    气得她一跺脚。
    “竟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诅咒我!”
    这些小插曲婵夏根本不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都在死者赖子周身上。
    赖子周以赌为生,女人也被他输出去了。
    膝下无儿无女,父母双亡,独自居住,死了也没个收尸的。
    同知强行把事儿推到流寇身上,这案子已经算结案了。
    因无家人收尸,赖子周被抬到了义庄,只等着稍晚一些送到乱葬岗埋下。
    婵夏跟着衙役一同进了义庄,这几个衙役平日里跟她父亲关系都不错。
    婵夏趁机打探了下陈四在衙门当差情况。
    得到的都是赞美。
    陈团头技艺高超,平日里又广结善缘,人缘不差。
    衙门中的老爷们对他不说另眼相看,却也无微词,一切都正常。
    暂时找不到阿爹前世死因,婵夏便把话题转移到案件上。
    “几位叔伯,我想留下查看下尸身,不知是否方便?你们也知道,我刚入行没多久,见的尸身比较少,缺乏经验...”
    “你改日来吧,这儿的人都认识你,随便谁都会放你进来的,今日真是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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