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页
房间里的浓烟更多了,熊熊的烈火把她包围了,她刚拉进来的水管也没有水了,恐怕是水管断了,她抱着花盆,刚想跑出去,屋子上面的横梁却开始倒塌了,一根根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横梁纷纷掉了下来,把她的去路全部被封住了。
“可恶……”周围都是火,好烫,再不出去,也会被烧死在这里,沈烬霜蓦地咬牙,抱着花盆向着门口冲过去,无情的烈火向着她席卷而来,她心一颤。
就在这时,突然一团黑雾从外面飘进来,围绕在她的身上,轻盈地把她送了出去。
沈烬霜就像突然被隔离了似的,感觉不到周围烫人的高温,也闻不到那浓烈的烟味,在她身上晃过的烈火也碰不到她一根头发,这黑雾就像是一个保护罩,小心翼翼地把她保护在里面。
这是大祭司,沈烬霜看着身边的黑雾,毫无悬念,心里不禁颤动了一下,他这是在保护她,如果他知道,其实她是骗他的,沈静依是她姑姑,不是她妈妈,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会很愤怒地骂她是骗子吧。
沈烬霜突然有些心虚了,有种想向他坦白的冲动。
有了黑雾给她当防护罩,沈烬霜抱着花盆在山庄里奔跑着,一边大喊着莲雾和墨绵盏,她在大厅里面没有看见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火这么大,他们会不会已经烧成焦炭了?
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沥沥的大雨纷纷落下,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火,在滂沱大雨之下,渐渐被熄灭。
海棠山庄起火的时候,墨夜寒正在墨家大厅里接受审问,他坐在椅子上,半眯着幽暗的锐眸,有些不耐烦,透着病态苍白的俊脸泛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肆意,显然没把眼前这一幕放在眼里。
坐在最上面的人是老爷子,他抚弄着手里的翡翠玉扳指,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神情很深沉,别人猜不透他此刻正在想什么。
“老爷子,你听到周子凯的汇报了,我夫人的车就是在海棠山庄那出事的,当时那里就只有墨夜寒和沈烬霜,不是他们动的手脚还能是谁?”墨净坛双眼泛红,悲悲戚戚地说,“我夫人还这么年轻就死于非命,你一定要替她做主,别让她枉死啊。”
墨净衍皱眉说:“老爷子,当时在海棠山庄附近的,除了寒儿和霜霜,并不是没有其他人,还有车上的司机。”
墨净坛立即气愤地大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司机还会自己在车上动手脚,自己害死自己吗?”
阮初随即冷笑说:“我听霜霜说,这司机一直留在车上并没有下来,如果有人在车上动手脚,他不可能不知道,三叔,这么的疑点,你不能没有查清楚就推在我儿子身上。”
“你们两夫妻一唱一和的,为帮儿子脱罪而狡辩,真的太可耻了,蝼蚁尚且偷生,司机一直在我家打工好好的,他怎么可能会故意把车弄坏自杀?”墨净坛愤怒地大声说。
阮初轻哼一声,嘲讽地说:“是吗,我怎么偶尔就听到三叔和弟媳为人刻薄,经常打骂家佣的事情。”
墨净坛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气急败坏地大声说:“你胡说,我怎么……”
阮初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戏谑地说:“有一次,我和弟媳在其他夫人的家里打麻将,就因为跟随的女佣打翻了茶杯,弟媳就扇她三巴掌,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打骂呢?”
坐在上面的老爷子听着,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也不好做下判断了。
墨净坛却气得面红脖子粗了,伸手指着她,生气大声说:“你这个毒妇,我夫人已经去世了,你还在这里败坏她的名声,你太过分了……”
阮初伸手拿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凉凉地说:“三叔,我说的是事实,你一听到事实就暴跳如雷,怎么了,你不太听事实,就喜欢造谣陷害我儿子了是吗?”
“你……”知道她一向很伶牙俐齿,这一交锋,他明显就败下阵来了,墨净坛不理她了,转向老爷子,刚想继续哀嚎。
就在这时,一名身影狼狈的男子,从外面匆匆跑进来,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情,惊恐地大声喊:“三老爷,少爷出事了……”
第224章 谁也不许阻止霜霜
正准备向老爷子哭惨的墨净坛,一听儿子出事了,神情立马就紧张起来了,赶紧抓住来人的衣领,着急地问:“少爷怎么了?”
狼狈的男子脸上满是惊恐,浑身哆嗦着:“海棠山庄失火烧成灰烬了,少爷在山庄里,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医院……”
墨净坛顿时如晴天霹雳,瞪大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嗓音里隐忍地追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听到海棠山庄出事,本来正眯着幽暗的眸子,慵懒肆意地靠坐在椅子上的墨夜寒,脸上迅速闪过一抹紧张,立即站起来,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那男子的肩膀,目光凶狠得想要杀人似的,盯着他大声问:“海棠山庄怎么了?”他此刻的听力已经恢复了一些。
墨夜寒的手掌很用力,仿佛要把他的肩膀捏碎似的,那杀人似的眸光,更是让他的双腿直发软,他惊恐地说:“海棠山庄失火了,火势很猛,整个山庄都着火了,烧成灰烬了……啊……好痛……”
随着咔嚓的一声,男子的肩竟然硬生生被墨夜寒卸臼了,顿时痛得他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