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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果,现阶段实在紧张,我自己......”胡桃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这是我从初中开始攒到现在的小金库,不多但是你看看能不能用上,不用着急还的。”
    任瑗目光深沉地看着胡桃,然后默默地将她握着银行卡的手轻轻推回去,摇头:“不用的,放心吧,我能处理好。”
    说完,她露出复杂又不解的表情,“胡桃,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我们明明没什么感情,也不熟。”
    “以前是不熟,现在不就熟了嘛。”胡桃敛眸,挂着的微笑不减半分,“只是想帮你。他们总说,轻生的人都是懦弱的,不敢为自己负责的,但我觉得不是。因为,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站上那个地方的。”
    “也不是谁都有勇气站上去,自己再走下来的。”
    她温软却坚定的话语,再次感动了任瑗,任瑗吸了吸鼻子,点头,“以前是我小看你了,你是个很棒的人,谢谢你。”
    两个人相视一笑,阳光下温暖的微笑,治愈了伤痛,给予了勇气。
    这个时候,任瑗一抬头,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外的苏择,不禁愣了下。
    胡桃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也看到了对她微笑的苏择。
    “他?”任瑗问。
    “是学长送我来的。”胡桃一看见苏择,笑意就不断添着蜜般的浓意。
    苏择站在门外,他看着任瑗,稍颔首,表示问候。他似乎没有要进来的意思,跟胡桃指了指门外一旁,示意在外面等她聊完一起走。
    胡桃扬着笑对他点点头。
    任瑗望着两人这样的互动,再看向苏择只对胡桃展露的温润纵容的神情,思绪不禁一下子被拽回一周前。
    她想起自杀的那天。
    风有些冷,刮在她伤痕和泪痕满满的脸上,已然感知不到任何痛觉。
    任瑗双目空洞地走进天台,一步步缓慢地走向高台。
    然后站了上去,又一步步向高楼的边缘凑近。
    站到了最高的地方,视线里没有任何遮挡,只有广阔苍白的天际,偶尔乌鸦传来的嘶哑声。
    让她不禁觉得世界上,仿佛只剩她一人般绝望和孤寂。
    她盯着眼下被缩小数倍的地面,双腿发软又发痒,似乎有一种吸引力,在催促她一跃了结自己的痛苦。
    任瑗就这么在死生一线的边缘纠结着,挣扎着。
    不知过了多久。
    “那个地方风景不错吧?”谁知道,这时候从天台的一侧,忽然传出他人的声音。
    任瑗被吓了一跳,缩回一步,回头看向靠在墙边的苏择。
    苏择盯着她的目光寡淡又死静,也没什么表情,仿佛是毫无波澜地面对这个即将在他面前消逝生命的活人。
    “什么。”任瑗蹙起眉。
    “要是真的想好了,就快些吧,我在休息。”此刻,苏择说着忽然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你在这里,会打扰到我。”
    他十分平常的温柔笑容放在这个情境下,竟让人感到有些瘆得慌。
    任瑗嘴唇颤了颤,骂了一句:“冷血动物。”
    “你根本不想死。”苏择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心上,直接戳中她:“真正想死的人是不会犹豫的,所以别浪费时间,我需要安静,可以配合吗?”
    “你别逼我!”她怒火攻心,“你真以为我不敢跳!!”
    “没人逼你。”他偏开眼,好似已经懒得再看她,缓缓说:“你站上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为了寻求别人的劝慰可怜,提高自己的存在感赖在上面,不觉得是件很狼狈的事儿么。”
    “对这个世界还存有不甘的人,是不会选择离开的。”
    任瑗听到他这样冷淡没有任何温度的话,竟然莫名地冷静了下来。
    “想死就快点吧,谢谢。”苏择靠在墙边,阖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给足了她耐心和面子。
    就在任瑗还没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只听见砰的一声,天台的门被冲破,气喘吁吁的胡桃跑了上来。
    任瑗余光再一扫,刚刚还冷漠待她的苏择已经躲到了背面,胡桃完全不会发现的角落。
    “任,任瑗。你去哪干什么,很危险的,快下来。”
    她颤抖着的话语,将刚刚冷到冰点的天台焐热。
    任瑗的思绪一点点回到现在,看着身边坐着对窗外男生挥手的胡桃,心里某些猜测得到了印证。
    “差不多啦,不耽误你休息了,我先回去吧。”胡桃站起来,背起自己的小挎包,这时候坐着的女生忽然叫住她。
    “胡桃。”
    “嗯?”胡桃抬头,看着任瑗那欲说还休的表情。
    “苏择他。”任瑗说到一半,又停下来,不知自己该不该说。
    “苏择怎么啦?”她眨眨眼。
    任瑗深深地看着她天真单纯的可爱模样,最后叹了口气,微笑道:“你记得第一次开会,我会后去找苏择要微信么?”
    “嗯......怎么啦。”胡桃想起就是那天撞见苏择在洗手间洗手以为他不喜欢女生的。
    “我当时跟他说,我说我注意到你了,我对你也挺有兴趣的,能不能加个微信。”任瑗复述着那天的对话,“然后我假装被推了,扶了他一下,我感觉出来他好像不太喜欢这种接触。”
    “你知道他当时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任瑗笑了,“还让我挺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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