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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妖精打架,明月一双眼睛晶亮,还有这等好事。这下下不去,她和张信不得不在树上呆着了。她紧紧抿着唇,才把笑压下去。
“乖乖,快别闹了,便让我进去,我下头胀的疼,你摸摸。”
明月正听着,耳朵就被捂住了,“闭上眼。”张信面色沉静,可视线却有些飘忽。
明月还睁着“闭上。”他一只手伸过来虚拢在她眼前。
她眼睫轻轻眨着扫在他掌心,心间也蓦地一颤,他收回手,见她乖乖阖了眼,竟是松了口气。
树下“战事”正酣,女子嘤嘤哭着又混着短促的尖叫,他匆忙又去捂她耳朵。
明月颤颤地睁眼,还没睁开,便听得他又道:“闭上。”
两人比方才贴的更近了,她就在他怀中。鼻尖绕着杏花香,张信控制不住地注视着怀中的女孩儿。视线从她的远山眉,滑落到微翘着的睫毛,那儿有些不安地动着,像是停了只蝴蝶。她发上落了几片杏花,瓷白肌肤,绛唇轻点便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他覆在她耳上手轻动,拇指屈伸,鬼使神差地要去触她脸颊。
这女子他分明从未见过,却莫名地想亲近。
这时,突然远方亮光,几人提着灯笼,是阿姜她们。
张信如梦初醒,松开她。
树下偷情之人亦是慌不择路,二人匆匆拾上衣衫便跑远了。
“阿姜来寻我了。”明月看着张信张信将她抱下树,面容冷沉似霜,明月站着不动,不明白他怎么喜怒不定的。脚步声愈发近了,她还不及说什么,他已经重新躲了起来。
“今日之事,多谢你。”明月仰着头,轻声念了句。
她提着裙子往光亮处去,没一会儿就遇上阿姜她们了。
“郡主你去哪儿了。”阿姜急坏了“我方才等的久了,就进来走走。”
“您身上怎么了?”她瞧见她身上落得泥,“还有手,手怎么伤了?”
“不小心绊了一跤,不碍的。”
“怎么不碍,摔疼了没?快回去上药,阿姆这次肯定得骂死我了。”
“不会不会。”明月有些不好意思,忙哄道:“我帮你拦着的,阿姜,若是阿乔真的生气了,那我,我……”
“郡主快别说了吧,你也怕阿姆呢。都说了不让你一个人,你还偏不肯,下次奴再不依着你了。”
明月一囧,过了会儿又问:“阿爹没问过我吧?”
“没呢,大人在同几位将官说话,还没留意,倒是阿离少爷问您呢。”
“那就好,咱们快快回去,便说我累了,要早些歇息。”
“可是郡主,那玉佩奴还没找到。”
玉佩啊,玉佩在我这儿啊,明月一摸袖子,愣了。
她回头“郡主快别看了,您这么喜欢这花儿,明儿奴给您剪两枝回来。”阿姜扶着她,生怕她再摔了。
声音渐远,灯火也渐渐消失。张信坐在树上,摊开手掌,掌心处静静躺着一瓣杏花。
她可是兰元珍之女,他真是醉得不轻。
第41章 出行
第二日,阿姜果真去剪了杏花来,明月问:“可寻见玉佩了?”
提及这个吗,阿姜便懊恼:“没呢,奴打算带着几个婢子再去寻过。”
“若寻不见便算了。”明月想着肯定是落在小池苑的杏花林了,阿姜她们不会去那儿寻,这玉佩怕是寻不见的。
阿姜摇头,“还是再找找的好。”那佩上雕了两尾金鱼,说贵重,郡主用度无不精贵,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毕竟是贴身之物,虽无刻字的,外人捡了去终究不好。
“奴给郡主换药吧。咿,小桃儿还没回来吗?”
明月手上的伤,阿乔看的精细,换药时还特地嘱咐要用玉容膏,怕留疤。不就破了皮,明月觉得夸张了些,结果便被阿乔瞪了一眼,“郡主如今大了,那园子白日里不够看,还要夜里去,今日都是些外男,幸好没被人瞧见。”
明月哪儿还敢驳她,晃着她的手撒娇:“知道了知道了。那顺便把刘先生请来,你最近不是老扶着腰吗,刚好让他给你针一针。”
阿姜正问着,小桃儿便回来,说刘先生不在,去给大人诊脉了。
“给爹爹?爹爹身子不舒服吗?”“或许是大人昨日酒饮的多了。”阿乔见她沉思,便道。
明月想了想,“我一会儿还是去瞧瞧吧。”兰元珍偏离了主线,未死在叛乱中,之后如何她确实有些摸不着底。
府中兰元珍多在前院办公寝居,迎娶公主前有两个妾氏,只自公主下嫁后,情深恩爱,多宿在琼华阁,亦是如今明月居所。公主去后,他十分悲痛,虽疼爱明月,却甚少往琼华阁中来。
明月带着阿姜去了前院,路上正好碰见刘先生。
“郡主。”他上前行礼,明月侧身避开。
“先生,我听婢子说,您去给我爹爹诊脉了,他是身子不适吗?”
刘先生面目慈祥,温和道:“不是什么大症,郡主不必担心,只是大人昨日宴饮有些累着了,犯了头风,让小人去针上一针。”
“这样呀。”明月松了口气,“那现下是好了?我能去看看吗?还是他已歇下了?”
“大人日理万机,小人出来时,听下人说似是雍州来的几位将官在书房候着,想来应是有公事要谈吧。”
明月点头:“明月知了,多谢先生。我便晚上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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