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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收到信,回她回的很快,只简单三个字。
【那就好。】
没有多余的问候和话,但她还是知道,师父其实很关心她。
师父也是唯一知道她一分为二的人,倒不是她说的,是一眼就被看了出来。
伏裳和褚长扶见面的时候,一个二,一个十,那些气息和伪装能骗得过旁人,瞒不住师父。
师父也修月华之力,对这个很敏感,一下子发现她两者本源一样,从那开始日日劝她合二为一。
她从前不肯,想忠孝两全,现下褚家没了,交代好偌大产业,她也没有顾虑了。
褚长扶又往下翻了翻,瞧见了赢玉的消息。
【我遇到了两个曾经欺负过你的人,要不要杀了?】
故意不说是谁,想直接动手。
这点小心思自然哄不了她,褚长扶手捏了捏玉简,在想怎么答复他,还没琢磨出,她寝屋的窗户突然传出一声巨响。有人以极快的速度和力道,横冲直撞就想进来,激发了刚下的保护禁制。
屏障亮起,光芒才将附近笼罩,已经被一道剑气砍上,阵法宝光和保护罩仅一个接触便一同裂开,有人带着风,携着强劲的气息猛地跳了进来。
赢玉长身鹤立,就站在她不远处,边收剑入鞘,边不满地问:“我给你发了玉简,你怎么不回我?”
因为没人回,他最终还是放过了那俩人,就像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样,心里稍稍有些不爽。
他这边气势汹汹的问话,周身气息宛如惊涛骇浪一般压来,那边褚长扶像没有感觉一样,淡然坐在椅子里,放下手里的玉简,平静地指了指桌子。
“给你做红烧肉耽搁了,没瞧见。”
好久没做过,手生,费了不少材料,中间还因处理其它事毁了一锅。
其实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一个鉴宝师在收货的时候有疑惑,担心不是真货,所以想喊她来瞧一瞧。这两天都是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想了想,将玉简搁在一边,没有紧急的声响,一些小动静干脆假装没看见,专心做饭,花了好长时间才弄好。
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一大早月亮刚没,太阳露出个角便起身去准备,一直弄到现在才得空歇息。
也就坐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罢了,椅子还没捂热,他已经到了。
“刚出锅没多久还是热的,”褚长扶叮嘱他,“炖的很烂,肥瘦相间恰到好处,闻着就香,趁着热,赶紧吃吧。”
赢玉:“……”
少年恣意扩散的凌厉气势消去,就像一个气鼓鼓的刺猬,支起了所有的尖刺,突然被人扎破肚皮漏了气,整个瘪了下来一样,蔫蔫地坐在椅子里。
“哦。”
乖得异常。
第44章 赢玉和褚 长扶。
少年一双手伸到桌子上, 解开红绳,拆掉油纸包,打开砂锅的盖子, 里头果然是满满到顶的红烧肉。
像褚长扶说的一样, 有一股子浓浓的香味, 肥中带瘦, 瘦中有肥, 一节一节层次分明。
赢玉拿起筷子,只尝了一口便认了出来,还真是褚长扶亲手做的。
和买的有很大区别, 小时候不懂,只以为店家换了厨子, 后来每一样菜都有好与差的变化,再加上过段时间就一致,时间久了,他慢慢了然,是褚长扶在学做饭。
不知道是不是怕被说难吃,从来不告诉他, 自己悄悄掺合在一起。
一开始手艺很差, 后来越来越好,一旦跟买的一样,她就会换下一道菜继续做。
每学一道,他都要吃那个大半个月,每次让他点菜,点完她继续做她熟悉的那样,学了那么久,做的最好的是红烧肉。
因为他最喜欢这个?
赢玉大口吞咽, 吃得很满足,一砂锅的红烧肉下肚,只觉浑身舒坦,姜和的事都抛在了脑后,那么些不爽和憋屈也渐渐消散。
还是有丝丝缕缕地心疼褚长扶,不禁歪头瞧了瞧她。
其实赢闵眼瞎,他以前也眼瞎,一点没看出来姜和的狐媚子行为,只当是正常的,偶尔还很羡慕,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俩人身旁。
他就只能远远看着,从墙头,或者人在遥远的地方,用神念扫视,长大后才察觉到有那么一些不对劲。
姜和为什么老是说褚长扶矫情,穿得整齐,戴的讲究是矫情,擦了胭脂水粉也是矫情。
经常听到她说,都是世家小姐,我就不这样,舒服不就好了,讲究那么多作甚。
女人就不能活的有点价值吗?男人算个屁啊,为什么要为了他们打扮?
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天天为了那点小事争风吃醋,跟赢闵稍稍离近些她都要摆脸色,小气死了云云。
这样的话越来越多,他越听越不舒服,渐渐开始醒悟,好家伙,这不就是拉踩吗?
只不过他明白的太晚,赢闵和姜和都已经跑去逃婚了。
有些事他也不知道,是昨儿深夜赢夫人说他才晓得的。
褚长扶受了太多委屈,赢闵还不站在她这边,跟姜和一样,认为她活的没有价值,父母让她接手家族,耽误她修行,不得自由,她听话的接了。
父母让她联姻,她也依着,没有自我,古板无趣,瞎讲究,不如姜和大气云云。
姜和就从来不在意那些,也不为男人而活,很潇洒,很自在,还很有趣,又能当兄弟,背靠背一起作战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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