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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柔公主指了个年岁大的嬷嬷,“这位是精嬷嬷,宫中的老人了,这样,方姑娘,精嬷嬷给你检察一番,若真是清白之躯,以后也堵了悠悠众口。”
    “公主不可,”钟语芙气的面色发白,道:“方姑娘如今还云英未嫁,你叫一个嬷嬷去验,怎么受的了这种羞辱?你叫她的未婚夫怎么想?”
    “除了她的未婚夫可以质疑,敢问公主,你是以什么立场来验方姑娘?”
    闵柔公主垂下头,像是在沉思。
    钟语芙举起两指做发誓状,“我钟语芙以命发誓,方凝如那晚清清白白,一直跟我在一起,若有半句谎言,叫我不得好死。”
    闵柔公主是皇帝嫡亲胞妹,一国公主之尊,什么时候被人这般堵过?
    一瞬间,亭子里鸦雀无声,空气是死一般的凝滞。
    闵柔公主端起茶盏,拨弄一下盖子,浅浅呷茶。
    明水镜忽然道:“方姑娘这般惧怕,莫不是已经非完璧?”
    “方姑娘就是为了状元郎的名声,也该自证清白才是。”
    “难不成叫人嘲笑,大楚的状元郎,一国栋梁,取了个残花败柳?”
    倏然之间,方凝如面上血色退尽,苍白无助似那枝头吹落的花,即将落进污泥。
    方凝如哆嗦着唇瓣,“我,我,愿,意,给,嬷嬷验。”
    钟语芙死死抓住她衣袖,齿关咬的咯吱作响。
    绝望之际,一道神音,宛如天籁般响起。
    “不必验了,本候可以作证,昨晚,没有任何人近过方姑娘和钟姑娘的身。”
    钟语芙看过去,韩景愈款款而来,旁边,还跟着张连英,手里捧着圣旨。
    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又道,“本候亲自率的长风军去山上救的人,本候和长风军赶到之后,亲自射杀了所有歹人之后,找了一圈,才发现藏在后山的方姑娘和钟姑娘,闵柔公主,本候和长风军做证,可还行?”
    闵柔公主面色僵了一瞬,又立刻缓过来,行了礼,“侯爷说笑了,侯爷的话,自是可信的。”
    韩景愈漫不经心理了理衣袖,“张公公,宣旨吧。”
    张莲英尖细的嗓音适时响起,“钟家大姑娘钟语芙接旨。”
    张连英话音落下,众人哗然,钟语芙一个闺阁女儿,圣上怎么会给她下圣旨?
    难不成是要入宫做妃子?
    是了,一定是这样。
    众人压下心思,跟着跪下来听圣旨,没成想,差点被惊掉了下巴。
    钟语芙竟然成了长宁候韩景愈的夫人!
    韩景愈是谁,当年天子不过一十岁弱质小儿,生母不过是一贵人,在一众皇子中,天子就是个透明人。
    硬是被韩景愈推上了帝尊,在皇帝未加冠之前,一直把持着朝政,皇帝至今都将他认做半个父亲。
    权势滔天不说,关联是人还长的好,那相貌,整个大楚都找不出第二个。
    刚刚闵柔公主是这里最尊贵的人,还斥了钟语芙,转眼之间,她的身份就比闵柔公主还尊贵了!
    更叫人惊鄂的是第二道圣旨,钟语芙竟然被封为太使寮,承担兴办女学之职。
    大楚哪里来的女官?
    哪里来的女学?
    即便是尊贵如闵柔公主,虽是正一品,享有封邑,却也不可干入朝政。便是驸马,也不得有实权。
    钟语芙一个闺阁中的女子,竟然有了朝臣品级?!
    这就离谱!
    张连英宣了旨意,众人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钟语芙捧了旨,漫不经心来回走了两圈,道:“圣上既叫本官承担兴办女学,重塑闺阁礼仪风气,本官担了这职,便要好好塑一塑这风气。”
    “闺阁女儿的清玉,事关人命,又起容你们没有任何证据,红口白牙的随意揣测。明水镜,你污了方凝如的清白,打算如何谢罪?”
    明水镜也没想到,这反转来的这么快,面色一阵清白,别扭的来一句,“方姑娘,抱歉。”
    钟语芙冷笑,“你这般未免也太没诚意了。”
    明水镜咬牙,“那你想怎么样?”
    “刚刚方凝如差点被嬷嬷验身,这一切都是拜你这红口白牙所赐,既如此,你便享受一下这嬷嬷的贴身亲验。”
    “想来你的夫婿也很高兴,娶到你这经过验证的贞洁。”
    明水镜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叫她脱光了,给一个婆子掰开退,她宁愿去死。
    “钟语芙,你欺人太甚。”
    闻讯敢来的明水镜亲爹明宗泽看见这一幕,脑门上的汗一下就出来了。
    “水镜!”
    一巴掌甩到明水镜的脸上,“你太放肆了,不可对未来的长宁候夫人这般无礼。”
    明宗泽躬着腰朝韩景愈,钟语芙行了一礼,“侯爷莫怪,是下官没交好女儿,冲撞了钟大姑娘。”
    “知道没教好就该好好管教,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骑到本候的未婚妻头上的。”
    韩景愈似是无意的淡淡瞥了闵柔一眼,简单的一个眼神,闵柔公主心脏重重抽了一下,有些喘不上气。
    明宗泽亦打了个哆嗦,“是是,下官一定好好教导水镜,这就送她去佛堂,修身养性,待上两年,沾点佛心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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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司寇府,钟语芙捏着方凝如的手,“凝如,你看,这贞洁枷锁套在咱们女子身上,我们女子自己就把自己困住了,自己就把自己为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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