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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宵吐完面色更白,擦了嘴回来,准备继续和护城卫一起压制民众。却见民众不知为什么,彻底疯了一样,居然开始和护城卫动起手来。
    “死人了,死人了,你们居然还护着那些药,难道你们都是一伙的吗!”
    “圣上向来疼爱妙婉公主,那毒妇不知道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说不定……说不定这一次连圣上也想要我们死呢!”
    黎宵听到人群中传出了这样的话,眉头顿时狠狠皱起来。果然现如今已经毫无理智的民众们,这次完全压制不住了,甚至有人抄起了家伙,朝着护城卫抡去。
    黎宵走近一些,他手脚发凉,连骨缝里面都开始发冷。他整个人都在颤,但是他居然离奇的镇静。
    他想起了小时候他大哥教他潜伏,作为一个军探,最重要的,便是绝对要耐心,要冷静,要果决。
    黎宵没有直接冲进人群,加入已经开始的混战,而是绕过冲突的两拨人,直接进了那个因为家人死了,正在崩溃地嚎哭不止的营帐之中。
    死的是一个老太太,面容枯槁,像一把干瘪的柴。
    她身边一对小夫妻正哭得撕心裂肺,黎宵走进去察看,两夫妻看到他之后,便开始大吼大叫。
    “你还想怎么样!黎统领,我看你就是公主的走狗!”
    “滚出去!滚出去!啊啊啊娘啊!”
    黎宵被男子推搡了下,执着地要朝着里面进,“让我看看她。”
    “看什么,看什么,你这个帮凶,公主的恶犬!”
    “滚啊——”
    黎宵还是执着地撞进去,扑跪在死去的老太太面前,检查她身上的异样。
    那些人都说吃了公主送的药,会上吐下泻,但是这老太太的周身,并没有异味和脏污。
    他顺着她的手臂找下去,然后在她尚未僵硬的手中,发现了完整的药瓶。
    还未打开的。
    黎宵面上闪过狂喜。
    “哗啦!”
    下一瞬,他身后这老太太的女儿,将一个原本盛装咸菜的坛子,敲碎在了黎宵的头上。
    黎宵本就头晕目眩,这一下,几乎要直接栽倒。
    但是他居然咬着牙站起来了,对着那个敲了他的头之后,抖着手站在那发傻的女子说:“你娘她没喝药。”
    黎宵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头上有一股热流顺着脸涌下来,遮盖住了他的视线。
    黎宵甚至没有意识到那是血,现在满心的愤怒和喜悦交织,他下意识地抹了一下,然后那个砸他的女子,就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生的尖叫。
    “啊——”
    这一声实在是太凄厉且绵长,又因为方向正是出人命的地方,正在冲突的众人逐渐全都回过头来看。
    “杀……杀人了!”
    混在人群中的一个医师颤巍巍地喊道。
    众人手上的动作全都停了,他们看着黎宵摇摇晃晃地从营帐中走出来,手中举着一个染了血的瓶子。
    他说:“老太太没喝药。”
    黎宵踉跄了一下,又抬手抹了一下脸上源源不断的血迹。
    火光映在他鲜血横流的脸上,让他看上去简直像个地狱爬出来索命的修罗恶鬼。
    黎宵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冷。
    他一点点地,环视着众人,一字一句地吼道:“她没喝这个药!她是因为没有喝才死的!”
    众人全都凝固了一般地看着他,这一瞬这一片营地除了火把燃烧的滋啦声,便是夜里扰人清梦的虫鸣。
    黎宵举着从那个老太太手中抠出的瓶子,展示给众人看,然后单手拨开了瓶塞,当着众人的面,仰头喝下。
    他用染血的手抹了一把嘴。
    用那副修罗恶鬼一样的模样,环视众人说:“妙婉公主,从未纵容手下欺压过平民百姓!”
    “这不是毒药,”黎宵说:“这药……我在公主府便喝过的。”
    他说着踉跄了一步,终于坚持不住,又后退了一大步,然后软倒在地上。
    场中的时间像是被按下的暂停,众人的表情停留在震惊畏惧和恍然大悟。
    而远在皇城的郭妙婉和弹幕,也盯着这一幕久久无言。
    连弹幕都被黎宵这样惊到了好一会没有人发言。
    直到郭妙婉对着面前用深水鱼雷和系统兑换的投屏弹幕+远程摄像,发出了一声嗤笑。
    低骂了一句:“脑子有病。”然后毫无公德心地关掉了远程摄像,端起一杯茶若无其事地喝起来,弹幕这才回过神。开始疯狂地刷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我的小黎子!
    宝儿也太惨了,卧槽,这些愚民!
    天啊天啊,他也太惨了,他在帮着公主洗白吗!
    我天,我到今天,才get到黎宵的帅!
    太帅了卧槽,他怎么能这么帅!
    太草了太草了,我要哭了,我不管,我要哭了。
    公主你感动了吗,小黎子为你正名!
    ……
    弹幕刷得疯了,也有部分表示没看够,让郭妙婉再开远程摄像。
    但是郭妙婉慢悠悠地喝着茶,表情无动于衷地道:“一群傻子,有什么好看的?”
    她表现得太过若无其事,以至于弹幕开始刷她冷血无情,不配黎宵正名。
    但是若现在但凡是辛鹅和甘芙有一个人在,就能看出郭妙婉的不对。
    她连放在桌上的茶盏,都规规矩矩地放回水雾熏染了一圈的位置,这太紧绷,也太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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