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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冬藏也能看出是真的没体力了,如果他在外的对手是卫司雪的话,那他现在只有一种结局,便是引颈受戮。
冬藏从房梁上跃下来,把他的刀捡起来连忙走了,生怕卫司雪喊住他再来一局。
卫司雪站在房梁之上,松开了刀柄,把手心的潮湿擦在自己的身上,四外看了看。
清涛苑当中站岗的侍卫们,没有一个人脸对着她的方向。全都不看她,生怕被她给抓了壮丁,被她的刀法给虐到爬不起来。
卫司雪悻悻地从房顶上下来,抬起手用袖口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整个人精神抖擞毫无睡意。
她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因为折春离开,就又睡不着觉。
只是脑子里总晃着那么一个影子,心里抓心挠肝地难受。不消耗干净体力,她在床上根本就躺不住。
卫司雪甚至有把她哥哥给叫起来跟她过刀的冲动。
只不过这个时间了,已经过了子时,卫司雪又不好过去,万一撞见她哥哥跟戎瑾玉干什么事儿……还不够尴尬的。
卫司雪回到自己屋子里面,简单清洗一下想睡觉,结果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
脑子里瞎琢磨,琢磨不透折春为什么要走,难道对她的安排不满意?
好像那个地方确实是简陋了一点……没有端亲王府这么奢华,折春被她给养得真是一点苦也吃不了了。
卫司雪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叹了一口气,跑到偏房把已经睡着的杨秀给拽起来。
对她说:“明天去城中寻一处宅子,找那种比较隐蔽然后装饰非常好的,贵一点也没有关系,最好是大一点。”
“啊?啊……”杨秀迷迷糊糊,脑子根本就不清醒,听卫司雪这么说,十分敷衍嗯嗯啊啊地答应。
卫司雪把她扔回床上,杨秀的脑袋在枕头上磕得哐当一声。
但是她翻个身继续睡,很显然糙得跟卫司雪不相上下。
卫司雪像个精力旺盛的野狗,把自己院子里面的人全都折腾了一遍,还是睡不着。
城中敲响丑时更鼓,卫司雪穿上狐裘,把冰花从马棚拉出来,骑着冰花从端亲王府的侧门出了端亲王府,直奔将军府。
“会情郎”去了。
卫司雪跟戎问枫并没有什么约定,她这样冒冒失失地前来,当然是不能走大门的。
她过了三年,虽然连戎问枫的样子都认不出来,却还记得曾经跟戎问枫私会的时候,将军府有哪处后墙只有一个守卫。
于是四更天,堂堂郡主打昏了将军府后门守卫,跃上了墙头。
跳进将军府之后,站在原地回忆了一会儿,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戎问枫的住处。
也幸好戎问枫才刚刚回来,还没有搬动住处,依旧住在曾经的那间屋子。
卫司雪用长刀把戎问枫的窗户给挑开的时候,戎问枫从床上翻身下地,抓住床边长刀越到窗口,和卫司雪的刀撞在一块——全程只有一息的工夫。
卫司雪跟他还没等人打照面,刀已经接连撞在一起三四回。
等到两个人打了照面,戎问枫凶狠挥出的长刀顿时一滞。
“你怎么来……”戎问枫一句话没等问出口,卫司雪一连串的攻击已经过来了。
她从窗口跳进来,手中挥舞着长刀,眼睛亮得像一匹狼似的,把戎问枫后面的话全给砍没了。
窗户开着,外面的雪色和月色照进屋子里面,视物毫无障碍。卫司雪攻击十分密集,戎问枫一开始因为对方是卫司雪,有一点顾及她,都是在防守在躲避。
可是两个人砍着砍着,就都来劲儿了。然后整个屋子里面的东西就都遭了殃,桌子被劈成了两半,灯台被砍成了几截儿,连戎问枫的靴子也没能幸免,被卫司雪给削掉了一块。
戎问枫将卫司雪的长刀压在碎裂的桌子上方,空出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笑起来又痞又坏,却是真心称赞道:“有点意思,这些年在家里没闲着吧?”
戎问枫之前再怎么不喜欢习武,也是出生在将军府内,刀法自然不必说。
而且战场上磨砺这么多年,就算卫司雪的刀法再莽,臂力和腰力也及不上戎问枫。
戎问枫摸清了卫司雪的路数之后,就开始各种反制,一次次将卫司雪的刀挑飞,卫司雪反倒更兴奋。
她头上的汗都在往下流,抬脚直接把刀挑起来,抓住了刀柄之后,单手把自己的狐裘给解开,十分利落地朝着床边一甩。
戎问枫眼看着卫司雪的狐裘落在了他的床上,也是挑眉一笑。
卫司雪却利落的脚步后撤,刀锋对准戎问枫,拍了拍刀身说道:“再来!”
刀兵相接之声不绝于耳,屋子里面的东西被砍得七七八八。戎问枫虽然武力上能够压制卫司雪,但也无法掉以轻心,因为卫司雪比他灵活。
直到把将军府的侍卫都给惊动了,戎问枫这才关上了窗户,把长刀放回原处暂且休战。
卫司雪也一身是汗的停下,抹了抹自己头上的汗水,看着戎问枫在地上残破的烛台之上,揪下来一截蜡烛,点着了。
两个人这才在烛光之中相视而笑。
没有睡觉的弹幕看到了这一幕,都感觉其实这两个人也挺般配的。
如果不是戎问枫,换了别人,卫司雪这样半夜三更一言不发就开始砍,谁也扛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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