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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用尖锐的器物戳的,用那种器物戳到之后,会流出血来,但是血量又并不会太大。”
陆竹灵伸出手指给两个人看:“我已经尝试过了,能流出一滴左右的量,就会凝结。”
“我看到那瓶口有血迹,那瓶药应该是半成品,所以我推测所有抗感染的药物,都加入了女巫大人的血。”
陆竹灵手上确实有一个伤口,在烛光之中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说话。
半晌还是木愫伊声音艰涩地开口:“我有看到过女巫大人的手上,不只是手上连手臂上全都是那样的伤口。”
“我询问过她,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我以为那是被怪物伤到的,因为她一直在研究怪物,想要研究出更好的抗感染的药物。”
步枭的脸色也变了,面上露出痛苦和纠结。
木愫伊轻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女巫大人,已经是时候了。”
“我们永远也拿不到药方,不能继续再偷更多的药,我们的亲人总有一天会重新变为怪物。”
木愫伊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很显然她是不甘心的。
可如果这种抗感染的药物当中,最重要的是女巫的血,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拿到药方,制作出很多的抗感染的药物。
因为他们取不到女巫的血。
而且女巫为了制造这种药物救助卫兵们,把自己的手扎成那个样子,他们怎么可能跟女巫要血?
木愫伊看向了步枭,等着步枭的决策,步枭没有开口,而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只不过还没等他做出决定,陆竹灵的声音就轻飘飘地传来。
“可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女巫大人的血能够抵抗怪物的感染?”
“你们难道不好奇吗。”陆竹灵说:“女巫大人曾经给我下过蛊,在我作为女巫侍从的那个时候。”
“我被她下蛊之后,就再也没有被怪物感染过。”
陆竹灵看向了睁开眼睛的步枭,用只有两个人才能明白的眼神看着步枭。
“你也被下过蛊对吧,你也没有再被感染过。”
何止是没有被感染?步枭是曾经变为怪物之后被陆珠救回来的!
而且他和陆竹灵都很清楚,他们之间曾经最激烈的冲突,是步枭把陆竹灵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可陆竹灵现在好好地活着,脖子上连伤疤都没有。
这件事情步枭虽然也跟其他人说过,当初也当面指证过陆竹灵,但始终没有人相信。
毕竟谁能相信好好一个人,脑袋被砍下来了还能正常活着?
有谁能够相信已经变成怪物的人,轻易地被陆珠救回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陆珠是不是有能力救下他们的亲人?
步枭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如果他跟陆珠说自己父母的事情,陆珠是不是也能把他们救活?!
可是他的兴奋还没等传遍全身,陆竹灵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泼下来。
陆竹灵也声音颤抖的开口,她说:“如果女巫大人的血能够抵抗感染,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的血,和当初给我们下的蛊一样?”
“被下蛊之后不会被感染,喝过加了一滴她血的药,就能够终止感染。”
陆竹灵说:“有没有可能……是她的血液里有蛊虫?”
“我知道陆珠在大荫城的时候,是用自己的血养蛊的。而且很多巫祝都会用自己的血养蛊。”
木愫伊的表情直接崩了:“如果她的血液当中有蛊虫,而那些抗感染的药物,添加了她的血液,而我们几乎全都喝过……”
步枭表情弥漫上惊恐,沉声说道:“那这一座城的人,将全都是她的傀儡。”
第167章 “咻——”(黎明已至,可人心已步入黑...)
三个人隐瞒陆珠偷药的愧疚,因为这个推测,很快转为了惊恐。
淮高城现在所剩下的所有人中,没有喝过陆珠的抗感染药物的人,屈指可数。
即便是有,也都不是能够作战的卫兵,因为能够作战的人,只要接触到怪物,在战场上,眼耳口鼻,总会被喷溅上怪物鲜血。
就连怪物燃烧过后的黑灰也是具有一定感染性的,这一点歩枭曾经亲自印证过,并因此感染。
所以所有的卫兵,或多或少,都喝过陆珠给的药。
可如果这些药是蛊,陆珠哪天催动蛊虫,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们都不需要和怪物对抗,顷刻间就会送命。
要知道巫师的蛊,通常都是用毒养出来的。
三个人一直聚到半夜,才满脸担忧地分开。
没人知道他们相互之间商议了什么,总之在他们分开之后,今夜格外清亮的月色,被乌云遮蔽,再不见半点清辉。
只不过无论他们之间商议了什么,都不敢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第二天照旧一切如常,淮高城之中的民众依旧在忙活着迎接年节的各种事宜。
当然不是歩枭他们打算把整个城中的居民,可能都被陆珠控制的这件事给烂在肚子里,而是因为屠烈在陆珠的身边。
屠烈从不和淮高城中的任何人有私下往来,就连歩枭这个城主,在他的面前,也不得不让。
但凡是谁敢说一句陆珠的不好,那个现在虽然能从床上起身,可是走路都歪脑袋的曾经对陆珠出言不逊的卫兵就是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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