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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景换了一身衣服,宋太医和端着药罐的万全先后到了。
    宋太医是祁景最为信任的太医,当初他中毒,便是宋太医为他医治疗养。
    祁景令宋太医看了之前太医开给姜柠的药方,又吩咐道,“你再看看这药,是否多了什么。”
    宋太医握着罐柄,小心倒出一些药汁来,闻了闻,而后又倒尽药汁,取出药渣,一一辨认,最后跪在了地上,禀报道,“这药中多了一味草药,并不致命,只是与原本的药效相冲,会使伤口迁延难愈。”
    宫中秘辛见得多了,他十分冷静。只是不知,这次又是谁要害恩宠正盛的姜贵人。
    果然有问题,祁景眼睛一眯,眼中冷光乍现。只多了一味草药,难怪银针试不出。那么,会是谁下的手呢?
    万全道,“皇上,煎药的宫女已经控制住了。”
    万全办事祁景自然是放心的,道,“那此事交给你,你好好查。”
    姜柠见祁景注意力都在药上面,便只默默站在一旁,低眉顺目的,懒得演戏。她知道是谁。
    待万全走了,姜柠才扯出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来,冲祁景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
    祁景转头打量着她,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伤心表情,眼睛红红的,格外惹人怜。
    她应当是见药里有猫腻,终于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觉得拖累了自己,这才道歉。她不忧心别人要害她,却忧心致他中毒,还真是……傻。
    祁景拉过她的手腕,轻轻摩挲了一下,柔声道,“不是你的错,是那下药人的错。”
    姜柠更伤心了,抽了抽鼻子,“皇上,为何这么多人要害我?”
    祁景轻轻将姜柠揽到自己受伤轻些的那边肩膀,抚着她的头发,嗓音越发温柔了,“莫怕,朕会保护你。”
    *
    赵美人正靠在美人榻上吃荔枝。她如今不再受宠了,装病也请不来皇帝,只能化怨愤于食欲。
    这荔枝是皇后体恤诸人,给各宫都分了点。否则荔枝如此珍贵,自己派人去内务府拿,不见得拿得到。
    宫里人背后传说,她是失宠最快的妃嫔。赵美人心中恼恨,吃荔枝的姿态越发凶了起来,仿佛在咬谁人的皮肉。
    这才多少日的功夫,内务府那狗仗人势的东西就敢不把她当回事了,真是岂有此理!还有姜氏那贱人,使尽手段,昧着良心一人独占皇帝,也不怕遭报应。
    荔枝皮一块一块剥落,黑色的核一颗颗吐了出来,像极了赵美人烦乱的心事。
    这时婢女新桃急匆匆迈到赵美人身边,弯腰在赵美人耳边低语,“贵人,不好了,万公公带人去了掖庭!”
    赵美人心跳漏了一拍,咬咬唇,“慌什么,也不见得是因为姜贵人的事。”
    新桃一脸大祸临头的惶恐,“可他抓了给姜贵人熬药的婢女!”
    赵美人皱眉,心里烦躁,放下手中荔枝,“就算是事情败露,我也没做什么过分事,无非是让那姜氏多疼几日罢了,有什么要紧。”
    她自我安慰道,“皇上毕竟宠过我,还未过去多久,心中还是有我的,断不会对我怎么样。”
    *
    万全将掖庭剩下的,最后一副未煎的药包,拿到了乾元殿。
    宋太医一一检查过后,确认这药包里,便混有多加的那一味草药。
    姜柠的药,六日一共十八份药包,由煎熬婢女小心保存。也就是说,凶徒是一次或者分几次,将那多出的草药,放在了分好的药包中。
    煎药婢女跪在大厅之中,整个人瑟瑟发抖。掖庭是做杂役的地方,里面的太监婢女是宫内十分低等的存在,鲜少能见到皇帝,更别说前来乾元殿。
    第一次窥见龙威,还是因为犯了错,煎药婢女几乎吓得额头一直抵着地面,“皇上,奴婢……奴婢万不敢加害贵人,求皇上明察!”
    祁景只是悠悠然地,边批阅奏章,边喝茶。茶水雾气氤氲,隐约了他的脸孔,使他更加显得高深莫测。
    万全站在阶下,问那宫女,“这几日,你一直负责煎药,有什么人来找过你,你可有离开过?”
    那宫女慌乱归慌乱,事关自己的脑袋,可不敢神志不清。她发着抖,把这几日找过自己的人,都说了一遍。虽语无伦次,但好歹关键信息都在。
    “这几日来找奴婢的,与奴婢说话的有几个,但奴婢负责煎药,不敢怠慢,离开的时候不多。哦,那日……夏凉苑的新桃来找过我,当时奴婢内急,她说会替我看着火,奴婢便离开了半会儿……”
    万全回头看了眼祁景,祁景也看着他,眼中透着了然,平和道,“便去把那新桃带来罢。”
    赵美人忐忑了半日,见新桃被叫走,心中便觉得自己应该是败露了。
    她在夏凉苑的厅内走来走去,想了半晌,换了一身艳丽华美的衣服,仔细做了打扮,照照镜子,觉得自己美貌得如天仙似的。所以皇上……应该会欢喜,然后不再计较了罢?
    赵美人抹胭脂的时候,新桃进了乾元殿正厅,看一眼跪着的煎药婢女,心下一颤,脚下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万全暗哂,这夏凉苑做的事嚣张,胆子却这么小。他笑道,“跪得那般远,皇上怎么听得到你说话?”
    新桃便跪着膝行了几步,吓得快要哭出来,急迫道,“皇上……万公公,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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