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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一束又一束烟花不断在冬夜漆黑天空里炸开,明亮而绚丽。
    焰火光芒璀璨,照亮许愿亮晶晶的眼睛。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她拍拍他的手,“戚野,新年快乐。”
    *
    元旦假期结束,紧接着便是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结束,没几天功夫,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除夕。
    这段短短的时间,对于许愿来说,一共发生了两件大事。
    相对没有那么重要的第一件,是从小学到初中,回回考试考年级第一,没有任何一次例外的陈诺,在期末考试中拿了年级第二。
    上回并列年级第一的女生这次比他考得好,以两分的微弱差距,拿下第一名。
    “怎么可能!”返校拿寒假作业和成绩单时,江潮第一个不相信,“何老师你看看是不是哪里算错了!班长怎么可能不是第一!没道理啊!我不信!绝对有问题!”
    石小果也在一旁帮腔:“就是!老师你给姓陈的看看!他一天到晚光学习了,不拿第一说不过去!”
    何老师哭笑不得:“你们别这么激动,年级第二也很棒呀!”
    西川一中生源好,教学水平高。
    每年的中考状元,基本从一中前十名里出。以陈诺一贯的成绩,老师们都认为他是中考状元的种子选手。
    一次考试拿了第二,和第一名只差两分,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江潮石小果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他俩甚至抓过许愿和戚野,拿着陈诺的各科卷子,对照标准答案从头到尾算了一遍。
    最后不得不垂头丧气承认,陈诺这次真的没办法拿第一。
    语文作文是满分,剩下错的都是只有唯一答案的客观题,根本找不回来这两分。
    许愿也挺惊讶。
    其实两分的差距真的不算多,对普通学生而言,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的区别完全不大。
    然而从小和陈诺一起长大,她习惯了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第一。
    不光学校考试,作文比赛、书法比赛、钢琴比赛。只要不和运动沾边,有排名的地方,第一名肯定是陈诺。
    这是十四年来。
    她印象里,陈诺唯一一次与第一失之交臂。
    “你们这一个个的。”
    陈诺本人倒是不怎么在乎,笑容有些无奈,“只差两分而已。怎么,难道我考不了第一,我就不是你哥了?”
    许愿连忙拼命摇头:“没有没有!”
    “我是习惯了嘛……”不太会解释,她干巴巴说完,觉得不太对,索性直接搂住他的胳膊,“哥,哪怕你跟江潮从前那样次次拿最后一名,你也是我亲哥!”
    陈诺笑着拍她的头:“行了,就知道天天哄人。”
    许愿把他手臂抱得更紧:“真的!哥你信我!”
    在许愿心里,陈诺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小的时候,他给她折会自己走路的小河马,给她弹一闪一闪亮晶晶。长大了,他帮她补习考试中拖后腿的内容,在陶淑君发火的时候替她说话。
    所以许愿说的是玩笑话。
    但也是真心的。
    陈诺从来没拿成绩评判过她,而她同样不会用名次去衡量他。
    更何况西川一中的前十都是中考状元预备役。偶尔一次没拿第一,实在没什么大不了。
    所以这件事并未掀起什么波澜。
    除了陈诺又从书店抱回一堆习题,被许建丽说了两句。很快,没人再提起这件事。
    于是,第二件事对许愿而言,显得格外重要。
    那就是许建达终于结束在外常年不断的出差生涯,回到西川,打算自此稳定下来。
    不再和以往一样四处乱跑,一年只回两次家。
    “年纪到了,干不动了。”至少除夕夜前一天,在陈诺家饭桌上,许建达是这么说的,“公司正好在这边有个管理岗,我回来也清闲,还能顺便看着她妈。”
    指的自然是陶淑君。
    自从许愿和戚野在人社局门口放完录音后,陶淑君直接大病一场。
    病好后,人社局领导用“身体不舒服需要好好休养”的理由,把她调去另一个看似平级,实则不太重要,五六年之内没什么升迁希望的岗位。
    至于这件事和录音里辱骂领导的内容有没有关系。
    就没人知道了。
    陶淑君爱面子,从前在办公室被同事阴阳怪气,回来立马找许愿的麻烦。
    现在从热门岗位直接被扔去完全不重要的部门,又被人社局上上下下听见自己发疯的录音,哪里能受得了。
    许愿不在家,没有发泄对象。她天天在家里摔东西。
    楼上楼下邻居向物业反映好几次,最后联系到许建达:“快回来管管吧!你老婆再这么下去得把房子拆了!”
    恰逢公司在西川设立新部门,许建达趁这个机会调岗回来。
    在许愿记忆中,许建达至少有八九年没好好待在家。
    这一次,他大概不会再出去工作。
    不过这件事虽然相对比较重要,实际和许愿并没有太大关系。
    因为许建达说:“你还是先住姑姑这儿,你妈那个脾气在家里没法儿学习,该中考了,别让她影响你。”
    小时候的记忆模模糊糊,长大后和许建达没怎么见面。
    对于这个常年在外的父亲,许愿始终很生疏,不知道该说什么,点头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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