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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门口,李明堂抱着头被打得连痛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卢平手握腰间佩刀刀柄,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打断他的双腿,拖着他……走!”
片刻之后,李明堂的惨叫声响彻大都。
卢平面色沉着,命人就那么大大咧咧拖着被打断双腿的李明堂招摇过市,按照白卿言吩咐的那般,将事情闹大。
昨夜醉酒留宿在繁雀楼的司马平,闻讯披了一件外套,赤脚匆匆小跑至窗口,推开窗棂便看到李明堂被不知道谁家的护卫拖着,正招摇过市,浑身是血,惨叫不止。
司马平睁大了眼,惊得笑了一声,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的幸灾乐祸:“哎哟,这么大的喜讯要是元鹏知道了,还不得高兴的请我一同大贺三天啊!”
说完,司马平立刻转身回去穿衣裳,准备去跟着看热闹,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再去找昨夜被他兄长揪着耳朵拖回去的吕元鹏,告诉吕元鹏这个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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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言的马车,已经在李茂下朝必经之路上候着了。
沈青竹见李茂下朝的马车缓缓而来,压低了声音对车内的白卿言道:“大姑娘,左相李茂的马车来了。”
第364章 张狂
卢平拖着李明堂到的时候,左相李茂下朝的马车已经离得很近了。
“大姑娘,平叔来了!”沈青竹说完,侧身退到一旁。
卢平对沈青竹颔首,走至马车旁,压低了声音开口:“大姑娘,给李明堂留了一口气,跟来看热闹的人也不少。”
“知道了!”她冷着脸应声,“等李茂的马车停下,让人将李明堂丢到左相马车前面。”
“是!”卢平抱拳应声,就同沈青竹立在马车旁,手握佩刀死死盯着李茂的马车。
李家的马车内,李茂闭着眼,思量今日朝上陛下说起燕沃灾情,太子那些替梁王的说话……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太子将梁王抬得太高了,说梁王是陛下之子,且有左相李茂细心教导的长子随行,又有石攀山将军相助,哪次赈灾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让陛下不要因为梁王平日里不显露才能,便轻看了梁王,只要梁王上心定能平定此次灾情。
太子那一副以弟弟为傲的模样,陛下倒是满意了。
可言下之意,便是若灾情处置不好……便是梁王的错。
李茂正想着,便听驾车的马夫道:“相爷,前面的路被堵了,看着像是镇国郡主府的马车。”
李茂手心一紧,睁开眼,白卿言还是来了!
所以白卿言手中是有那些信的吧!
不,现在还不能确定,说不定白卿言是虚张声势故意来吓唬他的,今天他必需同白卿言将话挑明白了,若白卿言不将信拿出来,他是不会相信白卿言手中握有那些信的。
李茂轻轻抬了抬下颚,理了理自己的领子,端坐,已然摆出了当朝左相的架子。
若白卿言不愿意拿出来,那他会好好叮嘱夫人,进宫后不论如何一定要求皇后娘娘下了恩旨,让高义县主嫁入他们李家!
如此以来,那些信只要面世……便是抄家灭族,高义县主也免不了!
信若不在白卿言手中,那白卿言想要妹妹活命,就得帮他一起找!
信,若在白卿言手中,那也就如同废纸了,除非她连妹妹都能舍。
“就停在镇国郡主马车前!”李茂冷着声音道。
“是!”
见李茂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卢平抬手对身后护卫军做了一个手势。
两个护卫军立刻拖拽着满身是血的李明堂疾步上前,将人丢在了左相马车前。
马夫突然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吓了一跳,对马车内的李茂道:“相……相爷,镇国郡主让人往咱们马车前丢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还不等马车内的李茂反应,只剩一口气趴在地上的李明堂颤巍巍抬手,气若游丝:“爹……”
马夫大惊:“六公子?!六公子?”
马夫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冲过去扶着李明堂,一看的确是他们家六公子,忙喊道:“相爷!是咱们家六公子!咱们家六公子啊!”
李茂一听是自己儿子,猛地站起身,险些被马车车顶撞掉了官帽,他扶着官帽弯腰从车内出来,见只穿着亵衣的儿子被人打的浑身是血,差点儿眼前一黑从马车上栽倒下来。
跟在李茂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按住腰间佩刀刀柄,虎视眈眈凝视卢平一行。
沈青竹上前一步,一身黑衣,怀抱一剑,视线扫过那些李府护卫,眸色冷肃煞气凛然,仿佛并未将这些护卫放在眼里,她一人就可以尽数收拾干净。
“堂儿!堂儿!”李茂拎着官袍从马车上跳下来,踉跄几步,官帽滚落一旁,若非护卫将左相扶住,必定栽倒。
“爹……”李明堂看到自己父亲,虚弱无力唤了一声,头垂落了下去。
“堂儿!”李茂大惊,跪倒在儿子身边,看着儿子满身血,伸出手竟然不敢去触碰儿子,手不住颤抖着。
他咬牙切齿抬头看向白卿言的马车,视线又落在站在最前面的沈青竹身上,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白卿言你为何要伤我儿!”
春桃从马车内出来,替白卿言挑开马车车帘,沈青竹这才让开站在一旁。
只见一身暗纹素衣的白卿言弯腰从马车内出来,就立在马车之上,居高临下冷眼看着李茂,眸色极暗,徐徐开口道:“左相是没有将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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