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誊抄的几百份儿书信,白锦绣命人送往还在歌舞不休的烟花场所,与酒肆、酒楼等最热闹的地方。
当天晚上正在花楼和花酒的清贵公子哥看到那封信,再看到那封信的落款是左相李茂,议论纷纷,几乎是人手一份,都在细细研读。
这可是李茂写给因为谋逆被处死的二皇子的信,信中李茂极尽阿谀奉承之词,甚至还称此生效忠,让二皇子放心。
这封信是白锦绣精挑细选过的,不涉及任何政事,却足以让人看出李茂曾经是二皇子一党。
白卿言派人来吩咐白锦绣挑一封信,白锦绣便知道长姐没打算对李茂下死手,或许是留着李茂还有用,这一手只是为了震慑李茂,让李茂安分。
当夜,李茂被侍妾伺候着刚刚安置,就听管家急匆匆在门外唤他。
李茂心里有事本就睡得不踏实,起身掀开幔帐朝门口问道:“什么事?”
“出大事了相爷!”管家道。
李茂心里咯噔一声起身披了衣裳就走,美妾素手挑起床幔喊了一声:“相爷!”
李茂顾不上娇妾的呼唤,裹着外衣匆匆出门,眸色沉沉看向管家:“出了什么事?”
“您与二皇子当年的书信,不知怎得……在大都城里流传开来!”管家将揣在怀中的信递给李茂,“相爷您看!”
李茂一把拿过信,展开一边往书房走一边看,吩咐管家去将大公子李明瑞和白衣谋士请来。
李茂这才明白,不论是他有没有对白家的人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只要敢动这样的心思,白卿言便不会轻轻放过他。
送人头回来是警告,这封信也是警告。
毕竟白卿言手握他的把柄,是真正有恃无恐的那个,自然可肆无忌惮。
这一次,李茂的确是冒失了,他不该想尽办法要去掌握甚至是制造白卿言的把柄,以此来和白卿言相互牵制。
他与白卿言交手本就处于劣势,只能被动受其胁迫。
但,正如他的谋士所言,他有把柄和软肋被白卿言掌控,恰恰是他可以左右逢源的时机。
左相府的白衣谋士被叫了起来,披了件外衣便去了书房。
李茂已经将这封信读了好几遍,的确是他写给二皇子的信,但是并非他笔迹,这事有人誊抄了的。
第516章 另有所图
管家说,现在外面烟花柳巷、酒楼、酒肆,到处议论的都是这封信,照这个速度算起来,明日大都城最热闹的谈资,怕就是左相李茂的这封信了。
当初李茂为了取得二皇子的信任,将自己放得极低,甚至在信中直言,二皇子乃是皇帝诸子自重最出类拔萃,将来必登大宝,他愿意肝脑涂地跟随二皇子。
李茂现在看着这信中所书内容,恨得煽自己老脸几巴掌。
看到白衣谋士进门一拜,李茂忙道:“先生不必多礼,想必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现在这封信已经大都城流传开来,明日早朝或许会有人提出让陛下严查此事!”
白衣谋士接过李茂手中的信,在李茂对面坐下,细细浏览之余听着李茂的话。
“此次向朔阳出手,的确是冒失了!”李茂咬了咬牙。
李茂话音刚落,李明瑞就撩开衣摆进门朝着李茂行礼:“父亲!”
坐于灯下的李茂阴沉的神色带着几分疲惫:“可知道了?”
“知道了!”李明瑞亦在李茂对面坐下,又从白衣谋士手中接过信,细看了信的内容,手指摩挲着纸张,又嗅了嗅上面墨的味道。
白衣谋士抬头看向李茂:“这应当也是镇国公主的警告,相爷……镇国公主这是在告诉我们,她手中的确是握着信,让我们安分些,不要逼急了她!否则……镇国公主也不会挑选一封这样留有余地的信!”
李茂眉头紧皱:“现下……该如何处置!”
“今日早朝必会有人攻讦左相,左相不如……提前去找陛下坦白!毕竟当年二皇子谋逆,左相可是护驾有功之臣!”白衣谋士道。
“父亲,如今这封信传的沸沸扬扬,明日大都城必定是热议沸腾,谁能看不出这是有人刻意为之!”李明瑞抬头,漆黑深沉的眸子里映着摇曳火光,认真对李茂道,“儿子倒觉得,父亲应当否认……不承认此信是出自父亲之手!求陛下严查栽赃陷害父亲之人……”
“这事还不是明摆着的事情,这是镇国公主做的,为父要是喊冤叫屈,请皇帝彻查……万一查到镇国公主头上,镇国公主将所有的信交了出去……”
李茂心里烦躁,出言打断儿子的话,却说到一半声音猛然一顿,看向自己儿子。
皇帝本就对白家忌惮颇深,白卿言是先将信直接交于皇帝还好说,可若白卿言等到皇帝查到她再将信交出去,皇帝也会怀疑白家别有用心,李茂观白卿言的行事作风,她不会这么蠢。
此乃事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法子,又不是非常时期,她不会用。
白卿言的目的在于警告他安分,真想对付他,将信交于太子便是了,还不用惹一身骚。
“父亲忘记了,当初您和陛下曾说过,察觉二皇子有异便投入二皇子门下,想要替陛下探知二皇子到底要作什么,不成想二皇子要逼宫造反,只是父亲当时再二皇子门下时间尚短,知道此事时已经来不及通知陛下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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