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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稚眉头紧皱,半晌才起身朝太子行礼道:“长姐带着我白家投入太子殿下门下,即便有些事情,白锦稚不能认同,可也知道太子殿下能如此说,也定然是有太子殿下的难处,白锦稚听命……不再继续追查此事就是了,但还请殿下一定要监管不让此事再次发生,他们可都是为陛下和殿下戍守边陲的将士。”
听到这话,太子朝方老看了一眼,对白锦稚说话越发的和煦:“你放心,孤既然保证了……就定然不会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即是如此,那白锦稚就先告辞了……”白锦稚长揖行礼,怕再在这里待下去,一会儿会克制不住自己,冲着这个自私自利视将士为草芥的太子嚷起来。
“好!”太子点了点头,“回去多陪陪镇国公主,若是镇国公主那里需要什么难寻的药材,你尽管来太子府取!”
“多谢太子殿下!”白锦稚道谢后,拜别太子,铁青这一张脸从太子府出来,骑马回了白府,满心恼火直奔清辉院。
白锦稚同已经起身坐在窗棂下的白卿言说完,气得抓了一块儿点心用力咀嚼:“若是将晋国交到这样的太子手中,我看咱们晋国怕是离自取灭亡不远了!”
“慎言!”白卿言将茶递给白锦稚。
“我知道!”白锦稚接过茶杯咕嘟咕嘟仰头一口饮尽,重重将茶杯搁在小方几上,“我也就是在长姐面前说说!”
北疆军粮之事是太子压下来的,白卿言倒是不意外……
她就不相信戍卫北疆的将领看到这样的粮食,会不上奏!
但,小四刚才说全渔提点了她。
全渔……
白卿言以前没有特别留心过,只知道全渔自小同太子一起长大,生的眉清目秀,似乎有意无意总是会对她多加照顾。
白锦稚也想到了全渔,侧头看向白卿言:“长姐,全渔公公是长姐安排在太子身边的暗桩吗?”
“太子比我年长,全渔公公是自小陪着太子一同长大的,我又怎么会提前在太子身边安排好此人!”白卿言见白锦稚喝完了茶又开始往嘴里塞点心,顺手将手边装着酪浆的小银盏推到白锦稚面前,“以后对这位全渔公公,你客气些也就是了。”
白卿言话音刚落,春桃就打帘进来行礼道:“大姑娘,太子妃身边的嬷嬷带来了滋补药材,说替太子妃殿下来看看大姑娘,人已经进了垂花门了。”
白锦稚用力将嘴里的点心往下一咽,噎的用拳头锤了锤心口,又端起银盏咕嘟咕嘟将酪浆饮尽,站起身同白卿言道:“长姐,你快去床上躺着,别让太子妃身边的嬷嬷看出什么端倪来。”
白卿言点了点头,慢条斯理揭开盖在腿上的细绒毛毯子,扶着春桃的手缓缓起身,这一动作牵扯的伤口发疼,她皱眉忍住,朝床边走去。
“大姑娘小心些!”春桃低声叮嘱。
白卿言靠床而坐,春桃整理好了的床铺,就听门外婢子来报,说太子妃身边的嬷嬷来了。
见白卿言颔首,春桃这才绕过屏风垂帷,打帘从屋内出来。
那嬷嬷生得富态,身着宝蓝色的缎面衣裳,言行举止,不像是个下人,倒像是规矩极为严苛的富家老太太,拾掇的比品级稍低些人家的老太君还要体面几分。
春桃朝那嬷嬷行礼,打帘请嬷嬷入内。
第674章 想办法
那嬷嬷见了白卿言规规矩矩行礼之后,又端着架子支支吾吾说了来意……
意思也明了,说太子妃也知道兄长在军粮上做手脚不对,此次幸亏是白锦稚发现了此事告知太子,总比外人知道将此事闹大了好,说太子妃已经训斥过母家兄长,此事定然不会再有,也大有警告白卿言不要多管闲事之意。
阴阳怪气叮嘱白卿言好好养伤要紧,别自找麻烦。
白卿言虚弱靠在隐囊上,只看着那嬷嬷绷着脸絮叨了好多,眉头一紧捂着心口剧烈咳嗽了起来。
“长姐!”白锦稚一把推开那立在白卿言面前挡住亮光的嬷嬷,忙过去要给白卿言顺心口,却又怕碰了白卿言的伤口,吓得坐在床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姑娘!”春桃忙将帕子递上去,悄悄对白卿言点了点头。
白卿言接过帕子掩着唇,用力捏碎白色帕子里裹着的鱼漂,手一摊开,那白色帕子上竟是刺目的鲜红,白锦稚只觉自己脑子嗡一声,如同被白茫茫的雪花覆盖,顿时空荡荡的。
那嬷嬷脸色一白,也是手足无措:“这……这可不关我的事!”
“大姑娘!”春桃惊呼一声。
不知内情的白锦稚顿时被吓哭了:“长姐!长姐你要不要!春桃!快去叫洪大夫!快去叫洪大夫啊!”
“别……别惊动祖母和二婶!”白卿言喘息着交代。
清辉院顿时乱成一团,春桃冲出去请洪大夫,白锦稚扶着白卿言躺下,吓得哇哇直哭,又转头用狠戾阴沉的目光瞪着太子妃身边的嬷嬷。
不多时,洪大夫就被护卫背着来了,跟在后面跟着卢宁嬅和红着眼的白锦瑟。
这乌泱泱一群人挤进来,倒是把那位一直端着架子的嬷嬷挤出了屏风外,那嬷嬷只能隔着纱屏不住往里窥望。
春桃从屏风后出来,红着眼朝那嬷嬷行礼后道:“对不住嬷嬷,我们大姑娘吐了血实在是没有余力再听嬷嬷训示了,还请嬷嬷先回府,等我们大姑娘好些了,定然登门向太子殿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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