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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不是不信你九叔!阿娘只是不信那大周皇帝!如今你九叔对大周皇帝情根深种,谁知道将来会不会……”燕太后欲言又止,满目含泪望着慕容沥,“阿娘……阿娘怕守不住你父皇留下来的江山啊!”
“阿娘!且不说原本父皇就是要传位给九叔的!父皇和九叔的志向……从来都不是守住燕国,而是天下一统!”慕容沥握住自己母亲的双手,“阿娘,你应当信我,应当信九叔的,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在九叔的心里……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燕太后看着儿子的模样,没有再说让儿子为难的话,可心里……却还是担忧,毕竟……如今的大周皇帝也是慕容衍的家人,腹中更是有了他的骨肉。
燕太后抱着儿子哀哀地哭了一会儿,连日来旅途奔波劳累,加上身子本就不好,便由贴身婢女伺候着睡了。
慕容沥坐在床边,瞧着母亲睡着了还眼角含泪的模样,想起父皇还未离去前说起打算将皇位传给九叔时,曾言……母亲性子软弱耳根子又软,若是他不在了,遇到母亲撑不住局面……大哥又指望不上的时候,就只能指望他帮着九叔。
然而,没想到后来……九叔烧了父皇的传位圣旨,将皇位给了他,甚至不在乎身后骂名史书记载,将一切黑暗和龌龊用身躯挡住,只为给他这个燕国皇帝留一身清白。
第1099章 玉蝉的秘密
九叔为燕国,为慕容家……为他这个燕帝鞠躬尽瘁,他绝不能寒了九叔的心。
也幸而,当初同九叔商议大周和大燕两国合并之事,他劝住了九叔,未让母亲知道,否则……母亲还不知道要将九叔误会成什么样子。
此时,慕容衍面色冷清坐在书房内,吩咐王九州派人回去查,为什么太后已经到了蒙城,而他们的人却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不多时,安顿好燕太后的慕容沥便来了萧容衍的书房。
他想进去却不知道应当如何同九叔致歉,立在廊庑之下,看着屋顶青瓦上白茫茫的积雪,低垂着脑袋,未曾进去。
冯耀端着酽茶过来,正要给慕容衍送进去,就瞧见了阿沥,忙行礼:“老奴见过陛下……”
“冯爷爷!”慕容沥如同父亲还在世时那般朝着冯耀长揖行礼,并未拿帝王架子。
冯耀忙侧身避开了慕容沥的礼,笑着道:“陛下来了怎么不进去?”
慕容沥朝书房内看了眼,又低下头:“我……”
“阿沥进来吧……”
听到自家九叔的声音,慕容沥这才应了一声:“来了!”
冯耀一手端着热茶,一手替慕容沥打起棉毡帘子,跟在慕容沥身后走了进去。
慕容沥进门,隔着纱屏瞧见自家九叔坐在案几之后,手里握着紫毫笔写信,瞧了凤眼一眼,从冯耀手中接过热茶走到桌案旁,将热茶放在慕容衍面前:“九叔,今日的事情……阿沥替阿娘来向九叔陪个不是!”
慕容沥也未曾避讳冯耀,对慕容衍长揖一拜。
“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慕容衍将给白卿言的信写好,吹干之后装进信封里封好,递给冯耀,“冯叔,你亲自走一趟,将信送到大周皇帝手中,她若是问你关于玉蝉之事,冯叔切勿隐藏,全然告诉她,她能信得过。”
冯耀双手接信,白卿言冯耀自然能信得过,她不但是先帝认可的弟媳,更是小主子的心上人,如今还有了小主子的骨肉:“小主子放心,老奴对周帝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辛苦冯叔了!”萧容衍颔首。
冯耀应声离去。
萧容衍并未因刚才的事情迁怒慕容沥,只道:“太后出宫到这里,我们却全然没有接到消息,此事九叔会严查,你不要有什么动作。”
“嗯!”慕容沥点头。
萧容衍将比挂回笔架之上,用帕子擦了擦手才端起茶杯:“明日大燕和大周同时发兵,大燕的将士们还需要你亲自前往鼓舞士气,去换身衣裳我们一同去!”
“是!”慕容沥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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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馥和天凤国那位将领从平阳城外的战场逃回来后,当天夜里……萨尔可汗就砍了那还未来得及醒来的将领头颅,以此震慑那些急于立功的将领们,绝不允许再有违抗他命令的事情发生。
虽然天凤国是以战功论爵位,可不听从他命令的将领……萨尔可汗不要,更别说……此次因为这将领的贪功,使他的一次就损失了十二头巨象,要知道天凤国最宝贵的财富便是这巨象,巨象的命在萨尔可汗看来,可要比这将领珍贵多了!
更别说,因这将领的莽撞,将他想要先占大周和燕国土地……再蚕食他们国土的计划全部打乱。
早知道,他绝不会为了抓李之节,派象军跟随李天馥那个疯子去要人。
可不派人去大周要人也不行,萨克可汗担心李之节对大周皇帝说出……玉蝉的秘密。
萨尔可汗满心烦躁。
如今,大周和大燕的国见识到象军的厉害,必然不会再将土地租给天凤国,说不定……还会合力将天凤国锁在西凉境内,甚至是赶回雪山那一侧,而后再在天凤国通往西凉本就狭小的通到之处建立关卡……
那个时候,天凤国再想来到这片土地,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若是大周和燕国更聪明一些,或许便已经开始准备对天凤国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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