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6页

      祝璃摇摇头拿走她手里已经要被扯碎的纸张,“依依,你歇一会再学吧。”
    “噢。”
    罗依依垂下脑袋,头一次感觉到如此深沉的挫败,本想和男主角学个一招半式,也总好过遇见妖怪就要人救,拖后腿什么的,实在是难为情。
    薛洛从她身边擦过,阴阳怪气地问她,“怎么不追上去继续学了?”
    罗依依呆若木鸡:我今天没有惹他吧?
    ***
    罗依依顽强地自己跳过沟坎,蹭得一身土屑,脸也糊花了。
    “扑通”一声,罗依依又掉进了另一个坑里,绝望地甩了甩袖子上落的土。
    卧槽,谁在山里挖了这么多坑啊?
    道士察言观色,“薛公子你真的不去找依依姑娘吗?”
    薛洛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罗依依,低声冷哼,“我找她做什么!”
    他继续走,步子却是慢了下来,指尖燃起微末的符灰,身后女孩的脸就清晰地出现在脑海。
    这次的坑略微有些高,罗依依翻了好几次也没有翻出去,瞧着薛洛逐渐走远的背影,那句呼救也卡在了嗓子里:以薛洛的性格少不得又要讽刺她两句。
    罗依依闭上眼沉下心来,努力回想着顾回风教她的动作,左——上——右——,手随心动,她猛然睁眼,手边盈出一个绚烂的蓝色光球。
    成了!
    身后女孩轻盈地落在了地面,喜滋滋地笑起来——自己飞的感觉太爽了!
    道士小心翼翼地看薛洛,他指尖的火焰熄灭,这位祖宗的脸比符灰还黑。
    “你看什么!”
    ***
    四人在木屋前停下,顾回风解开道士身上的绳索,画了控制符,“半个时辰,我们会在一旁看着你。”
    道士解了门口的红线,一行人挨着进了屋子。
    正厅只有寻常家具,空荡荡没有人,四人在卧房门口停住,放了夫妻二人独处。
    依依坐在桌边拖着脸,“顾大哥,他会不会从后门闯出去啊?”
    回风摇摇头,“整个屋子都已经布下了禁制,他出不去的。”
    “哦,”罗依依转着手中的秘色瓷杯,“这个臭道士明明这样爱自己妻子,怎么却不懂得那些女孩儿日后也会变成他人的妻子,居然下这样的毒手。”
    “不是不懂,”祝璃的眸子澄澈,站在窗前望见园中摇曳的几朵蔷薇,叹了口气,“而是太懂,所以才会破釜沉舟,如此一意孤行。”
    罗依依转回头,就瞧见薛洛望着祝璃发呆,却和从前那般灼热的眼神不同,只是满眼茫然地瞧着那个窈窕的身影。
    顾回风站在祝璃身旁,把她的手握进自己手心,两人一路以来早已心有灵犀,无需多言,一个动作一个手势便能明了。
    祝璃与罗依依不同,她是个敏感细腻的女孩,总是独自抗下心中的波澜,顾回风手中的温度传进她心里,渐渐抚平她的情绪波动,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坚实的依靠。
    男女主角真的是情比金坚,羡煞罗依依。
    吃了满满一口狗粮,罗依依又转头看薛洛,薛洛不知何时已经低下了头,沉默地盯着地下,眉头紧锁。
    奇怪了,平时薛洛瞧见祝璃就跟狗看见肉包子一样,恨不得给顾回风戳个洞才好的,今天居然连看也不看一眼。
    众人各有所思坐在小小房间里,四下静悄悄地,连蝉叫声都没有。
    不对!
    罗依依突然反应过来,卧房中一直断断续续的轻声絮语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相公!”
    房中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伴随着晴空炸开一道惊雷,四人面面相觑,立刻冲进卧间。
    顾回风撞开房门,只见地上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道士新换的一身素白袍子已经被鲜血浸透。
    “他的心......”
    道士的心脏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贯穿身体的血洞,空荡荡滴着粘稠的液体,垂在身侧的那手沾满血污,死前最后一刻的那抹满足微笑还凝固在脸上。
    罗依依捂住了嘴,“第四十颗心脏,是他自己的——”臭道士活生生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给妻子!
    薛洛皱着眉头环顾房间,“他妻子不见了!”
    顾回风拨开道士另一只紧握的手,是一撮油亮的狐狸毛。
    “他把她送走了。”
    依依瞪大了眼,“顾大哥不是已经布置了禁制吗?”
    祝璃的脸色变得难看,低声道:“禁制是为了阻挡人使用术法突破,他是直接挖通了房间与山脚。”
    “从此处一直挖到山脚?”依依愣住,这也太有毅力了。
    “那我们,要去追吗?”
    顾回风把狐狸毛捏在手中,平静道:“不用,她不会走的。”
    ***
    山脚处伏着一个娇媚的妇人,她赤着双足,莹润的脚趾上沾着一滩血迹,痛苦地捂住胸口。
    “相公......相公......”
    女人哭得伤心又凄厉,气息微弱,“你为何要为我做这些......你怎么,怎么这样傻啊!”
    日头正毒,女人滑落的泪很快聚集成小小的一滩水洼,又被蒸发,留下一道白痕。
    她颤巍巍站起身,捂住胸口猛烈地咳嗽,这一回干净的丝帕上再也没有血渍。
    她赤着脚往山上走,足底沾满草屑碎石,很快就磨破了脚板,上山的每一步都残留妇人的血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