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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安笛跌坐在了他腿上。
    “你从我面前走过三次了。”他单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仍然拿着财经报,目光也没有从报纸版面上离开。
    林安笛安于现状,没有从他腿上离开,而是调整了一下姿势,顺势在他怀里躺着了。
    她拖长了调子懒懒地问:“有吗?”
    李鸣呈“嗯”了一声,视线从报纸上偏移,垂落在她脸上,问她:“今晚我们就留在这里?”
    林安笛也不想跑来跑去,便点头应和了他的提议。
    回答完,发现李鸣呈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她脸上,并且停留地很久,便问他:“你怎么盯着我?”
    说着,不让他看,抬手要去遮他的眼睛。
    李鸣呈任她的手落在自己的双眼之上,借用从她指缝里漏出来的视线把手里报纸放了,放好了之后双手扶着她的腰,将她躺着的姿势移动了些许,让她更多地面向自己的方向,这才道:“我在等你的回答。”
    “什么?”
    什么回答?她不是回答了他么?说今晚留在这里……啊。
    她想到了。
    她把手收了回来,与他的视线一对上,脑子再一次卡壳。
    这时,李鸣呈微微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他唤她的名字,带着难以形容的旖旎,问她:“安笛,要……玩我吗?”
    唰——
    比在春园门口听到这句话时更让她害羞,她的脸被晨霞所侵染。
    也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贴近她的缘故?
    她不知道,只知道心脏要跳出胸腔了!
    她怕自己的心跳惊扰到别人,动了动,想要离远一点,但搭在她腰上的双手微微用了点力,制止了她的逃离。
    “安笛——”男人唤她,声线低沉,黯哑。
    她下意识抬头与他对视。
    男人低着头,额发散落了下来,微微遮挡住了他的双眼,微微,她仍然能清楚地看见他的双眸,那里面似有什么东西在酝酿。
    她想要看清,但这时不得不分神,因为男人突然捉住了她的一只手。
    她感受到了热意从两人接触到的皮肤上传来,细小的刺激在接触的地方跳跃着,带起一片颤栗。
    她完全失去了思考力。
    那只手带动着她的手落在了他的胸口,带动着她一颗一颗解开他胸前的衬衣纽扣,露出底下薄而韧的漂亮肌肉。
    她仿佛再一次嗅到了黑魔术的味道,神秘,诱|惑,让人欲罢不能……
    她怔怔地看着男人的双眼,看见某些东西在他的眼中凝结成型,那仿佛是冰雪之下的黑色焰火,让人无法分清那是刺骨的冰寒,还是能烧灼一切的炙热,因为太过心惊,让她有些不安,那会将她蚕食吞没一般。
    于是她挪开了与他的对视。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有些凝滞。
    她感觉到握着她的那只手的温度急速退去,甚至连空气都变得有些微冷。
    她感觉到了什么,慌忙中再一次抬眸。
    这一次,她看到了男人的头垂得更低了两分,额发完全落了下来,挡住了他的双眼。
    空气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她张了张嘴,想喊男人的名字,可对方突然将头抬起了几分,露出了双眼,以及……双眼中的笑意。
    他笑了,嘴角微微扬起,朝她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
    “谢谢了。”他说。
    林安笛:“……”
    谢什么?
    她没能跟上他的脑回路。
    不久之后她知道了。
    男人双手一用力,箍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放到一旁的柔软的沙发上,然后屈指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起身道:“我先去洗个澡。”
    ——他的道谢在于她帮要去洗澡的他解了纽扣。
    大概是这样。
    林安笛:“……”
    她怔怔地看着他走向了浴室,落于身侧的手抽动了两下。
    “鸣呈。”她出声唤道。
    男人闻声回头,问她:“怎么?”
    他看起来仍然从容。
    林安笛不知道怎么,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喊住他。
    沉默。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彼此互响看着,最后还是男人出声打破了沉默,他问:“安笛想跟我一起洗?”
    这明显只适合一句调侃,所以他并没有等她的回答,接着便道:“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出来。”
    说完走进了浴室。
    一关门,他身上的从容消失不见,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不行。
    仍然不行。
    不像他第一次试图深吻她时拒绝得那么明显,但当她错开与他的对视的那一秒,他的确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迟疑。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并不心甘情愿,所以才迟疑了。
    她一直以来表现出对他深度依赖,仿佛她对他深爱至极,但总是在极小细节上暴露她的真实情谊,在告诉他,她其实……
    不愿再想,他闭上眼,遮住了眼中阴影。
    这天,林安笛在春园留宿了,一夜无事发生。
    早上,她被闹钟吵醒,挣扎一番睁开眼,看见窗户边上立着一道人影,那人手里端着一个青瓷茶杯,茶杯莹润,衬得他手指莹白修长。
    茶杯里无热气萦绕,里面的茶水似乎早已冷却。
    窗边之人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一样,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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