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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关上了。
    林安笛回神,对着手机另一端说:“鸣呈,我们没事。”
    “……嗯,已经结束了。”
    “我马上就去输液了。”
    “你要来接我?好哦,我可能在一个半小时之后输完。”
    接完李鸣呈的电话,林安笛看向这合上的病房房门,顿了顿。蒋宜走过来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说:“走吧,去输液了。”
    “……嗯。”
    和李梦蕊、柯丹语分开,林安笛去了自己的病房,护士帮她挂上液瓶,她便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了,借着窗外的自然光线温习功课。
    这周有一门考试,她平日里学得还算认真,因此并不需要太多的复习,只是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便看看书巩固一下。
    蒋宜一直陪着她复习,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谈起那个男生的事。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林安笛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颈,往窗外望了望以舒缓疲惫的双眼,这时却意外看到了一人。
    她看到了正在往住院部过来的柯丹语。
    “啊,是柯丹语。”蒋宜也看到了柯丹语的身影,奇道,“她怎么又回来了?”
    “她手上好像提着什么东西。”林安笛道。
    “真的呢。”蒋宜眯着眼看了看,“我看清了,好像是xx牌的……掌上游戏机,我看到了标志,那可太明显了,这款游戏机刚出的时候我还买过,花了我四千多呢。”
    林安笛:“……”
    蒋宜:“……”
    “咱学妹手上这游戏机该不会是送给……”蒋宜欲言又止。
    林安笛看着朝住院部越走越近的柯丹语,不语。
    她的这个学妹长着一张轮廓感非常明显的脸,她不苟言笑,眼中仿佛空无一物,似乎对尘世留恋不多,显得有些薄情,但……
    但或许是个心肠柔软的姑娘呢。
    第45章 唇妆 验唇妆。
    “的确是柯丹语, 她把游戏机挂在那男生的病房的门把上就走了。”
    跑去确认了一番的蒋宜回来转述道。
    和李家千金李梦蕊不一样,经常往返于各种兼职场所的柯丹语明显十分缺钱,即使如此, 她也拿出了这次兼职赚来的大部分的钱给那个男生买了游戏机, 明明在不久之前,她还把那个男生称作是“可怜虫”, 很看不上他似的。
    回想起柯丹语学妹的那番话,林安笛的心跳跳得很快, 心脏不受控制地收紧。
    她努力不去回想,有点抗拒。
    蒋宜在旁边说着什么, 林安笛陡然陷入怪异的情绪中没能听清。
    “……安笛。”
    “安笛!”
    林安笛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缓缓回神。
    拍她肩膀的自然是蒋宜, 后者的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没有拿走呢。
    林安笛脸上带着几分茫然, 看着她。
    蒋宜捏了捏她的肩,道:“安笛,突然间你这是怎么了?我喊你几声了。”
    林安笛:“……”
    她怎么了?
    她只是突然间有些共情那个住院的男生, 一时间有些难受。
    林安笛有点羞于跟蒋宜解释,含糊地搪塞了过去, 说自己没事。
    “真的吗?真的没事吗?”蒋宜担忧地看着她,“可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你都没发现,不像没事的样子。”
    林安笛:“……”
    她诧异地低下头,果然看见自己的手机正在响铃,来电人显示为“妈妈”。
    妈妈。
    她喉头一紧。
    她的手指有些僵硬, 但还是选择了接通。
    “安笛,在忙吗?”母亲在电话里问她。
    林安笛没说自己在输液,回了句:“没有。”
    蒋宜看她一眼,主动去到了一旁, 没有在旁偷听。
    林安笛的母亲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要邀请林安笛去家里吃饭,算是补上一次的突然失约。
    跟上一次接到邀请电话的兴奋不同,这一次林安笛听完有些沉默。
    她在犹豫,犹豫怎么答复。
    她这两天还有考试,但这对于她来说不算事儿,她犹豫的点在于柯丹语的那番话。
    是的,她非常在意柯丹语说过的那番话,虽然那些话并不是对她说的。
    ——你这是在祈求你父母的爱吗?
    在听到柯丹语的那番话之前,林安笛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祈求父母的爱,但听完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了,她的确有在祈求着,而且是偷偷地寻求着。
    她才是那个可怜虫。
    ——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摆放在那么卑微的位置上?
    这仿佛是对内心那个可怜的自己的一次最猛烈的冲击,林安笛承认,她被深深震动。
    所以……
    所以……
    “抱歉,我最近在忙着复习……”最终,林安笛如此回复了,一瞬间,她如释重负。
    但轻松只有一瞬间,下一瞬她便被浓浓的不安和紧张所淹没。
    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向自己的父母展示拒绝,她终究做不到太彻底,飞速补充,“所以可以以后再约吗??”
    她非常非常的紧张。
    电话另一端的母亲并没有让她为难,没有一丝停顿就回她说:“哦,好啊。学习为重,好好复习啊。”
    撒了谎,为此心虚不已的林安笛这时突然就沉默了。
    她这样的紧张,但对方轻易就顺从了她的话,这又让她觉得自己的挣扎在对方看来也不过如此,不由得因此低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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