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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立摇头,他听说祁朗要买宅子也很惊讶,以为是有什么误会,便准备告诉他:“原本准备买房的是……”
“你别告诉我这些。”祁朗直接阻止他,“这宅子对我很重要,不管是谁要买都没用,我一定要买。”
都是聪明人,郑立便清楚他其实知道是谁要买,但是为了不落人把柄,故意选择不听。
以后万一有什么意外,他便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说他并不知道关宁襄也要买。甚至可能还会说,他就是想替她保住宅子,早知道肯定不跟她抢。
这样一来,即便大家都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也拿他没办法。而宅子一旦落入祁朗手里,关宁襄就更被动了。
这很符合祁朗一贯的行事风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郑立都能想到的真相,关宁襄跟祁西屿当然更清楚。
“谢谢郑先生。”祁西屿拍拍郑立的肩膀,“你这样有良知的商人,生意一定会越来越红火。”
郑立一颗心这才算彻底落地。
他只是个小商人,虽然想挣点钱,但也有自己的底线。
之前之所以失约,并不是被祁朗的条件诱惑到,而是怕得罪祁朗,之后生意会难做。
毕竟他就住在祁家隔壁,多少知道一点。祁朗会是之后祁家的当家人,而祁西屿,只是个边缘人物。谁比谁更不能得罪,他当然明白。
但他并不想卷入别人家的豪门内斗,也不想失信于人,他跟关宁襄接触过,知道她为什么要买宅子,如果他有得选,真的想将宅子卖给关宁襄。
在郑立纠结的时候,关宁襄恰好伸手扶了他父亲和女儿一把。老人家不认识关宁襄,郑立一开始也没想到救人的会是她。是小姑娘看到奶奶在看视频,喊“漂亮姐姐”,才将事情对上。郑立将卖房的事告诉父亲,然后被父亲骂了一顿,他才给关宁襄打的电话。
可是说实话,虽然做了决定,郑立还是担心。
以祁家的势力,真要报复,绝对不是他一个小商人能抵挡住的。
现在祁西屿这样说,就等于在向他保证,这事不会牵连到他。
郑立感激地冲祁西屿笑道:“谢谢祁先生,我只求无愧于心,二位帮过我大忙,以后有任何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事情说开,郑立没什么事,就告辞了。
“我们也回去吧。”关宁襄主动挽住祁西屿的胳膊,“明天还有得忙。”
云嫣和洪北川毕竟是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将两人送回醉澜湾。
这房子是他们的婚房,之前关宁襄每次来都会觉得尴尬,现在他俩心意互通,她推开门的感觉瞬间就不一样了,看哪里都觉得甜蜜。
她换好鞋子,拎着包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后,又从包里翻出一个小陶瓷玩偶,递给祁西屿:“老公,帮我把这个摆到博古架上一下,米佳嘉送我的。”
就为她这声“老公”,别说是跑腿,祁西屿就是现在出去绕着房子跑十圈也愿意。
他拿着小玩偶,走向玄关处的博古架,放下玩偶的瞬间,目光忽然一顿。
过了一会儿,祁西屿走回来,居高临下看着关宁襄。
然后他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居然还补了口红。
“看什么?”关宁襄撩了下头发,故作淡定。
“这个……”祁西屿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手里躺着一对鸳鸯,只是其中一只缺了个嘴巴,“你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关宁襄脸一红,这对鸳鸯是那年他俩领证的时候,爷爷让人给他们添置床上用品时,店家送的一个小摆件,她当时随手放在床头柜上了。
然后那天晚上,他俩醉得稀里糊涂,滚上床的时候,直接将鸳鸯摆件给撞到地上,因为是木雕的,硬生生将其中一只给嗑掉了一个嘴巴。
录制节目前,祁西屿收拾房间,发现这对鸳鸯,就将它们摆到博古架上去了。
关宁襄当时一看这东西,就想起领证那晚的事情,急忙拿下来准备扔掉。后来一想也算是爷爷送的,到底没忍心扔,又不想看到,干脆将东西藏到了储物柜里。
刚才回来的时候,她顺手将东西摆回去,又故意引祁西屿去看。
“我也不知道啊。”关宁襄眨眨眼,装傻,“可能它们自己跑出来的吧?你在哪里找到的?咦,这只的嘴巴呢?”
祁西屿将鸳鸯放到茶几上,撑住沙发扶手,俯身凑到她面前:“关宁襄,你是在哄我开心吗?”
很多人羡慕他的出身,可外人并不知道祁家内部是什么样的。
祁家人做什么都看重利益,婚姻也是用来换取利益的筹码,祁家很多人都会选择联姻,比如祁西屿的父母。
他父母并不相爱,甚至相看两厌,却又为了利益,不愿意离婚。
对于祁西屿这个“非爱情结晶”,他们自然也不喜欢。
据爷爷说,祁西屿三岁那年,有一次平常照顾他的保姆有事请假,刚好夫妻俩都在,爷爷想着让两人跟孩子培养一下感情,便没让其他人去打扰。不想他们乱给小祁西屿吃东西,让孩子不舒服大哭,结果两人互相指责,只顾着吵架,完全没人管孩子。
后来还是祁西屿自己从家里爬出去,被不太放心过来看看的祁爷爷发现,送去医院,差点小命不保,嗓子哑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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