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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进门前愤懑情绪去了大半,感动之余,道:“老太太对儿子的好,儿子不会忘的,定当孝敬老太太如亲娘一样。”
老太太满意点点头,话入正题,道:“你媳妇她性子强,这我也知道,她好不好,为你生儿育女,一大家子内里事,都是她操心,没功劳也有苦劳,除了她,你那些小妾谁能撑起贾府偌大的家事,别说小妾,就是你这几个嫂子弟妇谁有这才干,她在意你,才反应强烈,若由着你,我还不依,自己丈夫不闻不问,不亲不*,只知道抓权钱。”
老太太喘了口气,又道:“她不是只*钱财的人,对你也一心一计,总是从小夫妻,你们是表兄妹,打小她就喜欢你,护着你,我能看出来,要说她嫉妒,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都一样,就是我当年你父亲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虽表面上不好怎样,暗地里不知流了多少泪,我和你们谁说过,我操持家务,替他辛苦养育儿女,他反倒风流快活,我也有怨气,但怨气归怨气,日子总得往好了过。”
二爷想起父亲在世时,寻花问柳,家里都是嫡母打点,深深敬服嫡母为人,道:“儿子知道老太太当年受了不少委屈,儿子替父亲补报,就是兰枝,儿子也知道她这些年操持一大家子不容易,可是儿子终归是男人,三妻四妾倒也平常,她偏生容不得,她若能有老太太一半明理,我二人也不见得闹得如今这样。”
老太太和色道:“你还说呢!你媳妇多要强的一个人,这两日见天跑到我这来哭,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只说二爷若能原谅她,她什么都依二爷,让我好一顿骂,我养的儿子我还没说什么,用她来指手画脚。”
俗话说良言一句春风暖。这番话,让贾成德心底的怨恨顷刻间烟消云散。
贾二爷心软了,细想嫡母说得也是,媳妇兰枝性子要强,但对他是真心的,虽做得过了,可也是在意他缘故,这些年她为贾家没少操心。
佟二爷胸中那股气没了,老实道:“没和她说就在外置办宅子,是儿子不对,也不怪她生气,儿子也是想她那脾气怕知道不肯,才背着她,这事儿子做得不妥在先。”
这正说着,小丫鬟道:“二太太到,在外等着。”
老太太立刻绷起脸,声儿也提高了,道:“让她进来。
☆、45姜老的辣
二太太低头进屋,规规矩矩行礼,然后,恭立一旁,垂首不语。
贾二爷本一肚子的气,方才让老太太好言安抚,气平了,及待见到媳妇又隐隐有底火。
但看她收敛性子,一副老实胆怯模样,才生出的那点火,又悄悄熄了。
老太太对着二太太厉声喝问,“我素日看你掌家不易,很少说你,把你惯得越发没样,越发不把丈夫放眼里,你不知夫君既是天,夫君决定的事,只有依从方是贤德,你说说你做得对不对。”
老太太板脸,声儿也严厉起来,不似方才对贾二爷慈*。
何氏低头小声辩解道:“我是他嫡妻,不告诉我就弄个女人出来,媳妇一时心急,就……,我嫁进贾家十几年对二爷一心一计,二爷做这事,媳妇实在想不通。”说罢低头用帕子抹眼角,全没了往日威风,像足了受气的小媳妇。
老太太还是没给她好脸,声儿不觉又高了些,道:“你丈夫做的不管对不对,你都不该前去搅闹,打你丈夫的脸,这是你做媳妇应该做得吗?你说说看,你做得对是不对?”
何氏咬着下唇,不敢抬头,蚊细声儿道;“是媳妇莽撞。”说罢,抬起头,辨道:“可也是二爷错在先……”
何氏还未说完,老太太突然‘啪’地一拍桌子,冷厉声儿高了八度,“你还有理了,你爷们对不对有我这母亲说的,没你说的,你可曾来告诉我?我儿子中规中矩,不是你素日厉害,他能背着你,不同你商量,今个就好好说道说道。”
何氏见老太太发火,心里没底,真的有点害怕,老太太从来不这么动气,手里绞着帕子,低头不敢吱声。
老太太又一拍桌子,怒气更盛,没鼻子带脸,道:“婆婆跟前你还敢还嘴,是我平日太纵着你,我以为你知错了,你若这样不知轻重,管家的权收回。”
何氏一听,一下子懵了,左右看看,慌乱无助地望了贾二爷一眼,‘咕咚’就跪下,惊慌地道:“老太太,媳妇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吃不好睡不好,就怕管不好,落埋怨,辜负你老人家希望,媳妇有千般不好,可为贾家尽心尽力,老太太不能这么无情,掌家权利收回去,让媳妇颜面何存。”
贾二爷听这话,心一惊,摸不透,老太太是一时气愤还是早有想法把管家权利给别的房,心里也着急,看着她媳妇,她媳妇求助的眼神,似是想他帮着说话,给老太太说软话,让老太太改变主意。
何氏心里委屈得不行,就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老太太闭眼舒口气,语气缓和下来,看着她道:“你要按我说的,家还是你管的,你要是不依我,那可别怪我不念姑侄、婆媳情分……。”
二太太止了哭声,巴眼望着老太太,二爷也紧张地望着老太太,不知老太太是何主意,是不是他那个兄弟得了老太太的心,想把他俩口子权利下了,不禁懊悔,因小失大。
老太太看着何氏,冷淡声儿道:“你要是知道错了,给你男人陪个不是,接了那女人进门,怎么做看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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