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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丫鬟婆子忙扶起吴善保家的,吴善保家的这才看清楚堂屋里就佟姨娘和个丫鬟两个,恼羞成怒道:“给我搜。“
这群人冲去里间,一会出来,道:“没有惠姑娘。“
吴善保家的看着佟氏,皮笑肉不笑地道:“姨娘这是逗奴婢玩呀?惠姑娘姨娘给藏在那里?告诉奴婢,免得奴婢为难。”
佟氏为了争取时间,道:“我跟你去见太太,见了太太我就说惠姐在那里。”
吴善保家的想发作,她又是姨娘不是奴才,只好隐忍下来,冷声道:“好,姨娘跟我回去,奴婢就好交差。”
佟氏边走脑子转着,想着见了王氏怎么说。
在说王氏,正琢磨下手打掉惠姐肚子里的胎儿,想命人暗地里在惠姐的饭菜里下药,可巧,贾成仁晚间回来说出门几日,王氏暗喜。
贾成仁不在,这事就简单多了,一碗药打掉那孽障,即使惠姐有什么不测,对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庶女,贾家也不会说什么,就是官府都不管,通奸罪打死勿论。
佟氏知道主母王氏不会放过贾成仁不在家的机会,贾府无人护惠姐,就是老太太事后知道也不会为个庶女和有家世背景的儿媳闹翻。
王氏待贾成仁前脚刚走,一刻等不得,命吴善保家的带人马上动手。
王氏坐在上房等吴善保家的消息,外面小丫鬟道:“吴大娘回来了。”
话音刚落,棉帘子一掀,佟氏却进门来,王氏诧异地看着她,脱口道:“你来做什么?”
佟氏上前,去炕沿两步撩起裙子跪下。
道:“婢妾来有几句话想对太太说。”
王氏看了看吴善保家的,吴善保家的表情很不自然,王氏纳闷,冷脸道:“有什么话快说。”
佟氏满脸愧悔,声儿微颤,道:“婢妾从前年轻,冒犯了太太,如今也知道错了,太太大人大量,饶恕婢妾,斗胆求太太放过惠姐,惠姐自愿做小妾,做奴做婢服侍她姐姐,以她姐姐为尊,不敢与她姐姐争平妻的位置,婢妾母女出身卑贱,怎配和太太和娴姑奶奶比肩,娴姑娘若放惠姐在房中使唤,如产子,也愿意归到她姐姐名下,方家是豪门贵胄,方姑爷将来难免纳妾和通房,既然早晚会有别的女人,自己妹子岂不是更好?”
王氏沉吟半晌,琢磨她这番话,似乎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只对这母女衔恨已深,轻易不肯接纳。
佟氏知道王氏不会因她几句话就消除怨恨,只为拖延时间,起码要等到贾成仁归家。
惠姐压根也没说过生子归在娴姐名下,这只是佟氏顺嘴一说,消弭王氏母女怨恨,到时不定怎样?归不归娴姐养,这要看方家的意思。
王氏冷笑道:“你的嘴倒是能说。”
佟氏一看王氏态度有所缓和,又道:“惠姐若有好歹,方公子日后知道,小夫妻生分,娴姑娘的日子也过不好,若让惠姐嫁过去,方姑爷心愿已了,太太知道男人的心多变,没到手稀罕得跟个宝似的,及至娶到家还不是丢开手,娴姐是当家主母,惠姐是婢是妾,半个奴婢,说出大天来,惠姐还能翻出娴姑娘手心,还不是做小伏低,以她姐姐命是从。”
这番话,王氏听了稍觉顺耳,佟氏看她脸上阴晴不定,又加把火道:“婢妾本不愿惠姐给人做小,这太太也知道,高门大户尚要挑拣,放着正头夫妻不要,却去看人脸色,婢妾打心眼里是一百个不愿,也是没法子,惠姐不争气,婢妾这几日也气得够呛,要知道她也是和我一样做妾的贱命,不如下生就掐死算了。”
王氏听了这番话,心里好过不少,把那怨恨去了五六分。
细琢磨,这佟氏说得对心思,这小贱人如嫁入高门大户做正牌夫人,她才呕死,嫁入方家做妾,和她母亲一样,子女庶出,一世抬不起头做人,她才痛快。
王氏虽恨意没全消,也不似当初听见这事时震怒,恨不得打杀惠姐心都有。
王氏冷哼声道:“惠姐她现在哪里?”
佟氏早已想好说辞,道:“去她舅舅家住几日,我母亲想惠姐一直没回去,让她舅舅来接,我自作主张让她跟去佟家了。
王氏出乎意料,看看吴善保家的,吴善保家的紧张得站在那,心里这个恨,被佟氏耍了。
从王氏上房出来,佟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好险,若方才王氏直接派人去大门上问,就会知道惠姐去向,派人去追,惠姐十有□跑不掉的。
王氏等佟姨娘走了,砸吧一会,不对,惠姐的性子会老实了?像佟氏说的,打死她都不信,这庶女生就的不安分,方珏让她勾得神魂颠倒,把嫡妻娴姐冷落一旁。
后悔方才受了佟氏言语哄骗,忙唤吴善保家的道:“你速去大门问问门上小厮,惠姐可曾出了府门?”
吴善保家的答应一声,忙就去了。
王氏越想越不对劲,若不趁着这机会除掉惠姐,嫁去方家就难办了。
惠姐奉子成婚,嫁入方家,娴姐必以礼相待,不敢公然苛待妾室,只能背地里做些手脚,不慎若揭出来,她难逃恶妇之名,即便不被休掉,也好不过哪去,事关方家子嗣,不说方珏就是方老爷夫人也不答应。
所以惠姐一定在贾府解决掉。
王氏隐隐不安,少时,吴善保家的回来,道:“回太太,方才惠姑娘和徐妈妈出府去了,大门上小厮说惠姑娘说去布庄买衣裳料子,走得匆忙,像是很着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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