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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大声呵斥道:“听到我姑姑说的吗?还不快走。”
惠姐愤然一跺脚,转身讪讪离开。
本来祥和的一顿饭,让她搅闹得人人心里不痛快。
这时,厅堂门口传来爽朗的声儿:“喝得热闹,大门都不关,是知道我要来,特意开着迎接我吗?”
众人转头,脸上都浮上笑容。
随着话音,邵云海进来,抱拳道:“各位请了。”
佟大爷忙笑着站起身,抱拳道:“邵大爷今个这么有空,我这心里正琢磨邵大爷有日子没来,是又出京了。”
众人都起身让坐,邵云海也不推让,捡了把椅子随意坐下,胡氏忙出去告诉厨下重新整治一桌子席面。
邵云海看见佟氏,眉头一挑,道:“佟夫人也在,贾府的事我在外间就听说了,万幸佟夫人脱离苦海。”
佟氏微笑着道:“托邵大爷的福,邵大爷几时回京的。“
“听见贾府的事,我就着忙把手头生意完了,忙着赶回来,回京来府上一问,事情解决了,真是万幸啊!”
邵云海当着众人也不避男女大防,自己不觉什么,佟氏知道他生意人生性随意,佟家人听了,知他性格,也不以为意。
佟大爷让下人换上大杯子,道:“我和邵大爷久未在一起喝酒,今儿索性喝个痛快。”
月娘和二娘见有客,也吃得了,就回房去了,老太太久坐身子骨劳乏,就客气几句,回后面歇着了,就剩下佟大爷和佟氏兄妹俩。
佟氏不便就走,就借口去厨下帮忙嫂子,招呼饭菜,往出走,邵云海望着佟氏纤细背影,若有所思,直到佟大爷唤了声:“邵爷,一向生意可好?”
邵大爷才转脸过来,道:“我这次回来,想把京城生意转到山东府老家,几百里地来回跑,上了几岁年纪也觉力不从心。”
佟大爷笑道:“邵大爷才多大呀?我记得序齿比我尚小一岁,虚年三十有二了吧!”
邵云海道:“佟大爷好记性。”
这时,胡氏端着一碟子毛葱炒鸡子进来,放到邵云海面前,满眼是笑,道:“邵大爷来得唐突,饭食寒简粗糙,邵大爷莫怪。”
邵云海道:“有好友送了我两只大雁,我进来时,扔在厨下,一会让厨娘收拾了,下酒是好东西。”
胡氏乐呵呵地道:“邵大爷客气,薄酒素菜还供得起,何用每次都自己带东西过来?”
邵云海笑呵呵地道:“我一介鳏夫,一个人吃着也无趣,拿来大家吃高兴,我在京城熟人不多,你佟家算是知近一个,常来常往也不外道,只是不知人家烦不烦?”
胡氏忙赔笑道:“看邵大爷说的,求之不得,只你不嫌弃我们家室简陋,委屈了邵大爷就好。”
邵大爷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我可要当真,常来了。”
胡氏笑道:“贵客,求都求不来。”
佟大爷也道:“邵爷若不愿意一个人吃饭,就过来,不嫌吵的话,我们别的没有,人倒是有几口子。”
胡氏却不出去,拿话试探地问:“邵大爷就没想过说房媳妇。
☆、96孤独男人
胡氏拿话试探地问:“邵大爷就没想过说房媳妇。
邵云海把一碗酒喝下肚,笑哈哈地道:“小弟何尝不想续娶一房,可你看我走南闯北,居无定所,谁家的姑娘肯嫁给我?”
胡氏拿眼往门口瞅了瞅,邵云海善饮,胡氏给他换上碗,又端起酒壶把邵云海跟前的碗满上,笑着说道:“看邵大爷说的,只怕是邵大爷眼界高,一般姑娘不入眼。”
邵云海又一碗酒下肚,却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叹息一声道:“小弟说的是实话,我这些年做生意,常常四五年不在家,回去也是炕没坐热乎,又要走,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之前也确有过家,媳妇也是贤惠过日子人,可……哎!”
邵云海一反往日爽朗,又叹息几声,酒入愁肠,难得显现出真性情。
片刻,又欢快起来道:“不说她了,反正现如今是孤身一人,四海为家,这几年有点累了,也想安定下来,这不,这次来京,想把生意搬到山东老家。”
胡氏眼中一抹精光,瞅瞅丈夫,佟大爷面无表情,邵云海又说:“有几处生意要结束,我人总不在京城,店里活计偷懒,也都赔钱不挣钱,但是门面位置还是不错的,就是经营不好,可惜了那么好的地方。”
邵云海说这番话,佟大爷夫妻想的却是不同,佟大爷想邵云海既是想把铺子出手,他和邵云海从前喝酒时聊过,他那几个铺子真是好地方,若自己想办法盘下来,另雇人好好经营,或改做脂粉生意,肯定能好。
于是,亲自把盏热情劝酒。
媳妇胡氏却想这人豪富,若小姑子跟了他,一定没亏吃,就是他经年不在家,拿得银钱回家过活,也无有不可。就是自家也能得些好处,若成了亲,他在京城的店铺,还用盘下来,说不准就双手奉送了,做聘礼也未可知。
于是试探道:“邵大爷想要寻一门什么亲?姑娘要什么出身,说来听听,嫂子遇见也好给你留意。”
这时,佟氏亲自端了一碟子夹精带肥的白切肉进来,
邵大爷喝得有几分醉意,脸膛红了,朝佟氏瞟一眼,道:“略平头正脸,能过日子善解人意的女人就行,还要什么出身,出身好的,能瞧得起我们这种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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