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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地盯着安仲卿气恨已极的脸,也失去了往日的高雅,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越心疼她,我偏就折磨她,明个我把她卖到勾栏中去,让她勾引男人,她不是有这本事吗?那就让她……。”
她话未说完,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安仲卿骤然发作,戚氏遂不及防,身子倒退几步,跌倒在炕上,捂着脸,半天没起来。
安仲卿怒急打了她,自己也愣在当地。
须臾,戚氏缓缓爬起身,手捂着半边脸,安仲卿惊见戚氏优美的唇角边一缕鲜红,失声叫道:“青娘。”
戚氏眼睛直直地,也不看他,踉跄着往外走,安仲卿看她背影消失在门口,颓丧地走到炕沿边坐下,猛地一掌,桌子上的茶盏尽皆碎裂,安仲卿埋下头,痛苦地闭上双眼。
佟氏每日干不完的粗活,渐渐和厨房的柳五媳妇,和一个人称赵家的年轻媳妇熟识了。
她们看佟氏不多言不多语,对她就不像开始随意指使,厨房管事的夏婆子不在,赶紧招呼她歇了一歇。
素姐房中
素姐从上房回来,悄悄对贴身丫鬟毓书道:“夫人病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毓书道:“夫人身子骨弱,三天五天不吃上几剂药就过不去,这不是常有的事。”
素姐关上房门,面带喜色悄声道:“这次却不是,听夫人房中的四儿说,夫人让公子给打了,打得不轻,我今个借口侍候夫人,特意瞧了瞧,左边脸都肿起老高,夫人一向娇弱,自嫁入安家,老夫人和公子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出门都怕风大吹着,养在暖室里的娇花一样,那吃过这气。”
说着,素姐脸上出现快意,主仆解恨。
毓书道:“夫人这回更把那佟氏恨上了,不定怎么折磨她泄愤。”
突然,毓书想起一事,笑道:“主子,我听到一件可笑的事,说来主子听听可不可笑?”
素姐感兴趣地听她说是什么新鲜事。
毓书握着嘴吃吃笑着,道:“后角门的又老又丑的张瘸子,每日不是负责倒净桶和脏水,正巧这佟氏专管厨房每日的脏水提到后面,这张瘸子在后角门接着,这一来二去的,就瞧上了佟氏,不知是那个使坏撺掇她,让他和主子要佟氏当老婆,这老张瘸子不知道斤两,竟真去找全管家。”
说到这里,毓书用帕子掩住嘴,笑得前仰后合,素姐却感兴趣地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毓书好容易止了笑,接着道:“那还有后来,让全管家臭骂了一顿,说他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撒泼尿回家好好照照。”
素姐也笑了,笑了一会,素姐突然停住,眉梢一挑,轻拍了下手道:“有了。”
毓书纳闷道:“有什么,主子快说?”
素姐看了眼窗外,无人走动,悄悄伏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把毓书唬了一跳,失声道:“把佟氏配那张瘸子?”
素姐忙摆手让她小声点,食指横在唇边,嘘声,压低声儿道:“若夫人把她配了老张瘸子,你猜公子会怎样?”
毓书想了想说:“公子心尖上的人,还没怎么样,公子就动手打了夫人,这要是配了这么个丑八怪,公子还不把夫人生吃了。”
素姐满意地道:“所以说,要撺掇夫人这么做,到时……。”
素姐脸上得意又阴狠的表情,让毓书有点害怕。
☆、110动了歪心
戚氏的病有八成是气恼丈夫,给她没脸,为那贱人,全不念夫妻情分,打得她越发恨上佟氏。
她房中的一干丫鬟婆子一顿忙活,掏弄冰块给她敷脸,消肿。
戚氏躺在床上,不觉落下泪来,丈夫出手重,打得她牙齿都松动了。
命贴身丫鬟雨墨拿过铜镜一照,红肿半边脸,样子狼狈,昔日美貌不复存在。样子有三分可笑。
戚氏一股火上来,饭也不吃,躺了两天,下人赶紧去回了公子。
安仲卿歇在前院,看看自己手掌,虽掌心皮肤不粗糙,但习武之人,出手重,想起戚氏流血的嘴角,有几分懊悔,又转念,妻子着实可恨,就狠狠心,也不过后宅看她。
这时,戚氏的丫头走来回说:“夫人两日未进食,病得不轻。”
安仲卿将信将疑,把丫鬟打发走了。
坐在那一想,戚氏平常身子骨柔弱,挨了自己一巴掌,竟真的病了,就迟疑着走去后宅看。
早有下人报戚氏说公子来了。
戚氏命丫鬟放下清袅细纱帐幔,安仲卿进来时,戚氏背身脸朝里。赌气也不转过来。
安仲卿撩开帐子一角,看戚氏侧卧,一动不动,问丫鬟道:“夫人病了,请大夫了吗?”
赶巧戚氏房中的两个大丫鬟没在屋里,床边站着的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也没得主子吩咐,不敢说谎,如实答道:“没请大夫。”
安仲卿心底就有数了,戚氏是和他赌气,若真病了,早就着人去请宫里的御医,戚氏平常最是*惜自己身体和容貌的。
安仲卿对跟前丫鬟道:“传饭,劝夫人吃。”
说着,也不再看躺在床上的戚氏,径自出门走了。
戚氏更添气恼,丈夫看都不看自己伤处,冷漠毫不关心,气上来,唤过那小丫头劈手就一巴掌,打得小丫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知夫人何故打她,唬得赶紧跪下,叩头如鸡啄米,哭泣着求道:“夫人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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