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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拉着,也没开灯,屋里黑暗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她吸吸堵住的鼻子,张口叫了声妈。
付清溪女士推门进来,客厅里的光线很弱,但依旧照得林空桑眼睛一眯。
“醒了?”她转身把门半掩上,走到床边坐下摸摸自家闺女的额头。
“妈…”林空桑拖着声音,有气无力。
“在呢,”付女士的声音难得温柔,“还晕吗?”
晚上快六点,林空桑足足睡了一下午。
说实话,睡饱以后感觉好多了。
她本来就不容易生病,连药都很少吃。
这回直接上的吊针,自然药到病除,十分显著。
但是她犯矫情,哼哼唧唧说这儿难受那儿难受。
付清溪在床上支了小桌,端了咸粥过来喂她。
林空桑勉强吃了半碗,身子一缩又埋进被子里。
“我就一上午没见着你,能给我烧到三十八度。”付清溪看林空桑大体恢复过来,语气也变得没那么三月春风。
林空桑在心里嘀咕一通,心道凶我做什么,这不应该去找乔伊算账吗?
这人传染给她的病毒是超级变异形态吧?左右不过一上午的时间,直接让自己倒公交车里。
“……”
公交车里。
林空桑一个激灵从被子里弹了起来。
“妈——!”她大喊一声,跟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正在刷碗的付清溪连忙跑回来:“怎么了?”
林空桑坐在床上,话哽在喉咙口,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
“怎么了你?”付清溪又问了一遍。
林空桑拉拉被子,缓慢恢复神智:“呃…今天中午…那个…”
莫名其妙心虚起来。
问题是,她分明什么都没做。
“你同学。”付清溪一语中的。
“嗯嗯,我同学,”林空桑连忙点头,“我好像、好像晕车了、就…”
应该是大哥吧?好像是大哥。
如果不出意外,车里晕了之后那岂不是…
“哪个同学?”付清溪打断她的磕磕巴巴。
林空桑“啊?”了一声:“你不知道?”
“你们陈老师给我打的电话,说你高烧在小区门口的小诊所输液,让我赶紧过去。”
林空桑抻着脖子,片刻后跟大白鹅似的往里一缩,被子一掀又要睡觉。
“你哪个同学?”付清溪非要追问到底,“那个大哥?”
林空桑眼睛瞬间瞪圆了:“你不是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付清溪一提到就好笑,“输液的时候嘟嘟囔囔地喊,生怕别人不知道!”
“啊啊啊——”
林空桑了直接把被子蒙过头,“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是不是之前送你回家那个?”付清溪把人从被窝里揪出来,“林空桑我告诉你,高考之前不许给我谈恋爱!”
“我没谈!”林空桑跟她妈瞪眼睛,“我还没答应他呢!”
付清溪直接笑出来了:“你是不是快要答应了?”
自己老妈套话水平一流,林空桑干脆直接把嘴一闭,以免祸从口出。
——也出的差不多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林空桑什么德行,付清溪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老妈面前没什么丢人的。
但是,但是!!!
她嘟嘟囔囔喊大哥的时候苍寒在不在啊!!!!!!!
万一、万一老班也在,老妈也在,苍寒也在,她一口一个大哥,想想就快原地去世了。
林空桑觉得自己已经原地去世了,
“我不上学了,”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像条蛆似的拱来拱去,“我不上学了我不上学了我不上学了!!!”
“腿给你打断,”付清溪用电子体温计测了一下林空桑的体温,“行了正常了,明天给我老实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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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空桑抗议了一夜。
睡前在床上抗议,睡着在梦里抗议。
第二天闹钟一响,付清溪没点怜惜直接掀被子赶人下床。
“今天下雪了,秋衣长袜围巾手套都给我装备齐全。”
林空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自己房间的窗帘被“呼啦”一下拉开。
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
“哇——!”
她瞬间忘了不开心,满是惊喜地趴去窗边:“好大的雪!”
“昨晚下了一夜,最近有的化,”付清溪给林空桑拿好袜子和手套,“下雪不冷化雪冷,桌上有保温杯,我给你装满了,你拿去学校慢慢喝,喝完了就去老师那里倒。”
“我又不是小孩,”林空桑蹬着棉拖去了卫生间,“家里开暖气了吗?好暖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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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空桑的体质很神奇,病来的快去得也快,不过一天时间,又跟个没事人一样。
依旧病殃殃的乔伊羡慕得不行,林空桑把自己的保温杯往她手里一塞,赶紧推开保持距离。
“你确定那个人是大哥?”乔伊问。
“不知道,”林空桑嗡着声,“感觉像。”
她昨天晕得又快又死,就听见了一句声音,现在非要让她确定还真的挺强人所难。
“你昨天下午怎么没来?”付阳用英语报纸在林空桑脑袋上轻轻抽了一下,“报纸写了吗?给我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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