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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话很对袁矩的口味:“没想到你还挺有志气啊!但是你想超过爷可没那么容易。”
白长安摸着了门道,也不那么惧怕了,声音也提高了些,脸上也多了些光彩:“这有什么难的?只要肯下劲儿,我还不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
她没想到的是,这话却教袁矩不高兴了:“有的东西爷就是学不会,爷就是纨绔了,怎么着?”
白长安愣愣的:“不怎么着啊,还能怎么着?”
袁矩忽生怒气,一掌拍在琴弦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手似乎被琴弦割裂,白长安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白长安慌忙站了起来,还好这琴弦够结实,都这样了还没断,否则断了的琴弦弹在她脸上,可有她受的。
疼痛沿着伤口蔓延开来,袁矩甩了甩手,也不放在心上。
白长安却回过神来,叫道:“你流血了!你需要包扎,需要看大夫!”她看到他沾满鲜血的手,一时之间竟忘了他是恶棍袁矩。她一把抓过他的手,想从自己衣角上撕下一些布条为他包扎,但是却撕扯不动。
看了很久的十一终于出手帮了她一次,让她轻轻松松撕了下来。
看着白长安给呆愣的袁矩包扎伤口,十一懊恼地道:“早知道还不如让白长安带手帕来呢!手帕可以定情啊,这个又不可以!”
顾清风很想安慰她,想太多了。即便是手帕,袁矩也想不到定情这方面去。
事实上,袁矩仍然陷在巨大的迷茫中。他不是由于伤口而麻木,而是迷惑于对面这只小灰老鼠的举动。她为什么要帮他呢?她不是很害怕他吗?
白长安为他止血,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她当时只看到他流血的惨样,竟忘记了他是袁矩。待她将伤口包好并打个漂亮的蝴蝶结后,才后知后觉地响起来,这个人是袁矩!
袁矩盯着那个蝴蝶结出神。
白长安暗道:“这下可不得了了。”她清楚地记得她上次在花园站过一会儿,他就要下人清洗花园的;她也记得他那天在门口将手搭在她肩上,就回去在浴池里泡了两个时辰!她脸色苍白,惶恐不安:“我,我不是有意冒犯,我忘了我是女的……”
她本来想说她忘记袁矩讨厌女子了。
袁矩却误解了她的意思,哦,原来她也讨厌自己是女子。看来她还是有颗上进的心的。袁矩摇了摇头,如果她是男子,那么也不算讨厌,是吧?
白长安犹在说道:“我,我也忘了,我不知道……”
袁矩看她那几乎是在发抖的可怜模样,大方地道:“算了算了,难为你这么上进,明儿个来找爷,爷教你做个男人。跟着爷,让你做真爷们儿!”
他也不管琴了,白长安包扎的伤口好像并没有起到止血的作用。他甩了甩袖子,大步离开了这里。爷得找大夫再上些药,那只小灰老鼠哆哆嗦嗦好像不会包扎的样子。
白长安呆愣在原地,什么叫做个真爷们儿,她是姑娘啊。凉风吹到她身上,带着冷意,她打了个喷嚏,匆匆忙忙赶回去。这个袁矩好奇怪啊。
顾清风目瞪口呆:“这就不用你出手了,他们自己就越来越近了。”
十一摇摇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明明是他无意间认识到白长安的善良本质,才会一改多年的看法,对她动心的啊。难道这次他真要把她当成男人吗?”
“你不是说袁矩好男风吗?他把白长安当做男人,不是更好一些吗?”
话这么说也不错,但是人家白长安分明是个女孩子啊。
第二天一大早,白长安还在睡梦中时,门就被人砸的砰砰直响。她睡眼朦胧,连忙起身穿衣。
外人敲门的人吆喝着:“白姑娘,小侯爷要你赶快到他那里去呢!快点快点!”敲门的管家异常兴奋,小侯爷是第一次叫女人,莫非是长大了知晓男女之事了?真是太好了,得赶紧回去上柱香。
白长安一下子从朦胧中清醒过来,昨晚袁矩说了要她去找他的。怎么办呢?他是来真的啊。她在房间急得团团转,偏偏越急越想不出法子。
管家还在敲门:“白姑娘,你快点,要是再慢一些,小侯爷恐怕就着恼了。到时候对大家都不好……”
白长安把心一横,怕他做什么?不过是个脾气古怪的傻子!她白长安在老家还没怕过谁呢?
——在白长安眼里,袁矩就是个不大正常的傻子。
尽管一直给自己打气,可还是忍不住腿软啊。她艰难地梳洗完毕,换上男装,再次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男人。希望袁矩可以看在她外表像男人的份上,忽略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等到白长安哆哆嗦嗦出来时,管家的脸立时就黑了:“白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小侯爷唤你呢,你还有意欺瞒?换上女装去!”
白长安抖着腿,颤声说道:“伯伯,是你家小侯爷说要帮我成为男人的,我要是换着女装,他还不打杀了我!我不要!”
管家目瞪口呆,失望之情难以言表,还以为是小侯爷开窍了,这要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变成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但小侯爷的命令终究违抗不得,管家虽然非常希望白长安换上女装以美色告诉小侯爷,女人不都是可恨的,但是他只是个下人,有些事他也无能为力。
十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想起另外一个侯爷之子,叹道:“同样都是小侯爷,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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